忽然,吴邪觉得嘴角一震,闷油瓶尖锐的牙齿咬碎了牛肉干,粗糙的舌头顺着吴邪的下唇往上一卷,舔过鼻子,然后……
然后就没了。
吴邪睁开眼睛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朝远处的顺子跑过去了,吴邪甩甩他的大耳朵,轻快地追了过去。
不得不说,顺子口袋里这最后一块牛肉干,是吴邪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块。
================tbc=================不得不说,小吴乃没救了!!
跟着顺子、华和尚去打猎的狗有七八条,除了三叔、吴邪、闷油瓶以外,还有皮包和其他几条年轻力壮的本地狗,哑姐带着母狗留在营地休息,现在是雄性动物施展拳脚的时间了——为了自己,也为了人类,他们必须找到一点儿什么东西吃——黑冬之夜的暴风雪掩盖了所有明显的路标,谁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冰湖区域,又有谁知道过了冰湖还有什么呢?
吴邪一路下意识地做着标记,跟在顺子身边带路。华和尚不说话、闷油瓶不说话、三叔也不说话,弄得吴邪嗓子痒痒的,要开口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这些狗和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最终,顺子先开口:“多猎点儿吧,我回去的路上也要用。”
华和尚冷笑一声,顺子接着说:“过了冰湖就是那地方了,我也不能再走。按照说好的,我要一套橇板,两条狗。”
吴邪竖起耳朵听着。
华和尚哗啦哗啦摆弄着枪栓,惹得每条狗都心神不宁,顺子制止了他,表情十分郑重:“说一不二。”
“你跟我墨迹什么,跟老板说去。”华和尚一口呸在地下。
顺子保持着那种郑重的表情:“他们太专注了,要找的东西,越专注越找不到。”
华和尚停下来系鞋带,顺子带着吴邪他们继续往前。吴邪不理解这些话,又觉得异样,走了两步就甩甩头。三叔问:“你怎么了?”吴邪说:“觉得脑袋后面毛毛的。”
三叔哼笑:“你一头狗毛能不是毛毛的吗?”
吴邪一面应和着一面回头看了一眼:华和尚端着枪,瞄着顺子的后脑勺,阳光下,就像扛着镰刀收割人性命的鬼。吴邪吓得赶紧扭头,一口咬住了顺子的靴筒,绊了他一个大趔趄,就连三叔都呵斥:“发什么狗疯呢!”吴邪用余光瞄见华和尚没事儿一样收了枪赶上大部队,只好假装自己看错了猎物,冲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方向叫了几声,顺子只是拍了怕他的头,继续往前走。
永远这么好脾气的顺子让吴邪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内疚感,他低低地跟顺子呜咽了两声,想要他注意背后那个人,顺子说:“没关系,我也常看走眼。”华和尚阴惨惨地笑着过来并行,吴邪看都不看他。
北极实在太冷了,吴邪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哪里,不过他可以确定这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因为根本没有鸟了。顺子和华和尚带着他们绕着冰湖走了很久很久,连一只极地兔都没看到。华和尚带了几只狗到湖边去钓鱼,本来要拉吴邪一起,吴邪死也不去,紧紧跟在顺子旁边,顺子反而觉得奇怪了:金毛这种最乖巧最听话、几乎是一骗九州的狗,到了北极也发起神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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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点严肃的剧情!脑袋后面毛毛的小金毛来给摸一下呗
闷油瓶低着头沿着一堵看上去天然形成的低矮的雪墙一路嗅过去,吴邪刨开一个带有小洞的雪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看到了味道的来源。有两只灰白色的小老鼠蜷在一堆看上去早就准备好的干果上睡着了,就连狗鼻子都顶到它们头上都没有醒来,吴邪伸出自己的爪子比较了一下老鼠和肉垫的大小,悻悻地把洞口替它们重新堵好离开了。
三叔问:“有兔子?”
吴邪摇摇头:“什么也没有。”
闷油瓶一路小跑回到顺子身边,拉着他往前走。闷油瓶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狗,从来不会跟人主动亲近,如果他要主动提示什么,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顺子丝毫不犹豫,立刻跟着过去了。
这堵低矮的雪墙绵延了好几百米,就像是天然的屏障一样挡住了冰湖到脚下这一段路的视线,吴邪跟在闷油瓶后面越跑越觉得兴奋,有猎物的气味了!浓浓的,就像是煮热的牛肉罐头散发出来的味道——不不不,吴邪暗自嘲笑了自己一会儿,活物没有这么好吃,现在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唯一原因,就是那块作为诱饵的牛肉把他的肚子勾引饿了。
闷油瓶在奔跑过程里逐渐放低了身体贴着矮墙慢慢前进,顺子因为太高,只好趴在地下跪行,吴邪已经无数次想象了墙后面会不会有烤好了的成排的牛舌,但是等到闷油瓶使眼色示意他们可以偷偷看过去的时候,吴邪仍然被景象吓了一大跳。
在每天一两条硬邦邦的鱼干之后,就算是再过五百年,就算吴邪在天堂里忘不了那一刻,他确定,就算头上是一对钛合金狗眼,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