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好听,可刚回本的钱又拿去铺路,等他们真真正正赚到钱,岂不又要一年?
众人心里想的明白,怎么都不松口,谢景安看他们坚决的样子,知晓不许重利是不能打动他们了,当下轻轻一笑,神色淡然了许多,端起桌上已是微凉的茶盏吃了一口,缓缓的道:“看诸位不肯与本王做这生意,本王便知晓,诸位当初入本王这商会时,怕是没有仔细看那契约上的文字,若本王没记错的话,那契约上可是写了一条,对本王封地有重大贡献者,可优于其他人先得到本王让人制的新东西的方子。”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被吸引住了心神,虽面上还有些为难,却已是松动了许多,谢景安刻意吊了一会儿他们的胃口,才续道:“不瞒诸位,本王近日又让人制出了稀罕东西,价值连城不敢说,却比那玻璃要值钱多了,只要愿与本王做这买卖的,待水泥路铺好那一日,就将这新东西的方子双手奉上,日后若是本王再有什么新东西,也是优先卖与他,听了本王这话,诸位可愿意改主意了吗?”
愿意愿意,自然愿意啊!先前几人头摇的多快,如今点头就点的多快,那可是比仙琉璃都值钱的东西啊,何止价值千金,只要能得到那个方子,他们这辈子都不愁了!只凭这一样,就能将铺子开遍大江南北,往后再也不怕与顺王做一次生意就掏空了家底。
带着这种雄心壮志,众人迫不及待的应承下来,纷纷表示即使砸锅卖铁也要帮着谢景安将路铺出来。
谢景安割了这么大一块肉出去,面上看着一派淡然,实则心里还是有些心疼,既然送上门让他敲诈,他也不客气,当下就委婉的告诉大家,他家大业大,钱却太少,恐到时候没有那么多钱支付铺路的费用。
众人都叫这张比仙琉璃还要值钱的方子勾住了,哪里还会在乎那点小钱,大方的一挥手说:“能为殿下解忧,实是草民们的福气,再者铺路也是一桩能叫世人称颂的善行,即便是殿下不给银钱,草民们也是值得的,更何况不是还有过路钱分给草民?那草民们也不算亏。”
商人终究是商人,看着大方,到底没舍得将这块利也让出去,不过这已经是达到了谢景安的预期,因此他也不再浪费时间,当下唤人进来呈上他一早就准备好的契约,亲眼看着几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画了指模。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谢景安也就不再与众人多费口舌,三言两语打发他们出去,随手将契约递给崔同让他收好后,便让人传来了器械司的许主事。
虽是运送粮草和军械的队伍已出发,可器械司依旧不得闲,反而因为谢景安要扩大水泥的产量,比从前更忙碌了几分,许主事明显比谢景安上次见时更消瘦了一些,不过好在精神还尚好,谢景安便放了几分心,先是关切的慰问了几句,才转而说到正题:“本王今日传你来,是叫你拨两个有经验的匠人,帮着陈家姚家将工坊建起来,再帮着教教那些匠人怎么制香水香皂,还有玻璃等物。”
一听说要自己手底下的人,许主事就一改神色,满脸为难,拱手道:“按理殿下吩咐,小的不该多嘴,可器械司如今上下都忙着,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来给殿下办差,实在没有多余的人手啊,不如殿下让陈家姚家再等些时日,好歹让小的将这批新招的工匠教出来,再拨人过去。”
若是在签那份契约之前,自然是烧制水泥要紧,再者他是真的缺人,让陈家姚家等着也就等着了,可如今他才签下要在半年内将莫州城内以及城门到工业区水泥路铺好的契约,岂能再叫他们这么等着,因此神色一肃,颇有些强硬的道:“不可,本王既已答应了陈家姚家,自然不能食言,再者只是拨两个人过去罢了,也影响不了什么,更何况你又新招了一批人,加紧些□□,让他们早日上工就是了。”
谢景安都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了,许主事只得住嘴不言,低眉顺眼的答应了,不过在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又问谢景安要人,说如今器械司里的人手大半都被调去烧制水泥,剩下的人制的货物实在不够给世家商贾们交付的,再者谢景安又让制水车,又让制犁,还三五不时的要研究些新东西,现下整个器械司下工的时间延了又延,还都排上夜班了,再不添些人进去,只怕都要病倒了。
一听到要人,谢景安就头大,不由问道:“本王听说近些日子不是有不少其他州县的人来招工吗?你也招了不少,怎地还这般缺人?”
谢景安不说还好,一说许主事看着他的眼神就忍不住有些幽怨,道:“来招工的确有些,但离人手充足还差的远,旁的不说,只说殿下让制的水泥,浇洗伤口的烈酒,还有新刀新箭水车犁就够器械司里的这些人忙活了,还要赶制那些世家富户关于白酒香水香皂的货物,就是再多几倍人也是不够的。”
被许主事这么一反驳,谢景安顿时有些哑然,再一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