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院中人多, 又都是指着他们细水流长赚钱的, 谢景安非要兴奋上一会儿不可, 如今为了不露端倪, 他只好假做吃茶, 遮挡住面容, 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微带笑意,声音却沉了几分缓缓道:“哦?莫不是诸位觉得, 本王这么奇珍的方子,配不上那么多银钱吗?”
这哪敢有人应是, 提出质疑的人脸都白了几分, 急忙道:“殿下误会了,这等宝物, 价值连城, 即便是再多的银钱也是值得的,只是……”
不等那人话说完, 谢景安就打断道:“既然再多的银钱都值得, 那你还在这里与本王说个什么,一面是价值连城, 一面又觉得本王要一成利不妥, 这颠三倒四的说法, 莫非是欺哄本王不成?”
这个罪名太大了,说话的人哪敢扣在头上,还不算暖和的天硬是急出了一头冷汗, 惶恐的道:“殿下明察,某对殿下一片诚心,又如何欺哄殿下,某只是觉得……殿下的这个法子实在太新奇,不能完全领会,这才有此一问。”
那人都借坡下驴了,谢景安也不想抓着不放,今日是为了哄着这些财神爷以后日日给他送钱的,也不能逼急了,便神色缓了一缓,复又笑着道:“原来是听不明白,看来是本王说的不甚清楚,也怪不得你,那本王便与你们再仔细说说。”
众人与方才说话那人心情大同小异,看他被谢景安斥责了,只以为此事自成定局,心下担忧,如今见事情似是有转圜的余地,也顾不上心情转喜,急忙竖起了耳朵,听的目不转睛。
谢景安道:“本王之所以不直接用方子卖银钱,而是用这样的法子每年收一成利,不是本王贪得无厌,而是你们买不起。”
众人都等着谢景安的长篇大论,谁也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不由面露愕然,不少身家丰厚,庄子铺子田地无数的更是露出不服气的神情,只是碍于先前那人的教训,不敢轻易说话。
谢景安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淡淡一笑道:“本王也不拿玻璃说话,本王只说白酒,在座的诸位有不少是从本王的工坊里买了白酒在铺子上卖的,这白酒能赚多少银两,你们比本王更清楚,谁来告诉本王,单单一个白酒,究竟卖了多少银子?”
谢景安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有些骚动,没参加过的心生好奇,忍不住伸着脖子左顾右盼,而参加过那场区域销售权拍卖会的,就忍不住神情微变,虽然他们神色转的快,不过一瞬就恢复如常,可能在这里坐着的,哪个不是人精,顿时就明白过来,看来果然如殿下所说,这白酒值钱的很呢。
没参加区域销售权拍卖会的商贾心里嘀咕,参加过的更是心里腹诽不已,他们要是现在还不明白顺王的意思,就白白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那是看他们赚的多,眼馋的紧,这才换了个法子。
不出一分本钱,就要从他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银钱里白得一成收益,哪有那么好的事,当真是太贪得无厌了。
众世家们心里唾弃不已,脸上却不敢露分毫,依旧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只是谁也不敢回话。
谢景安早知会如此,因此见无人答话,倒也不失望,正要让崔同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一遍,就见有些白胖显得分外和气的姚金忽然起身,拱手低眉顺眼的道:“回殿下的话,旁人赚了多少银钱草民不知晓,可光草民家,每月就有利润五十万两之巨,这还只是白酒,若是再加上香皂香水等物,具体数字草民不清楚,但百万两总是有的。”
饶是知道利润不少,不曾参加过区域销售拍卖权的商贾还是倒抽一口凉气,即便是谢景安听的也有些眼红,一个月一百万两啊,这还是少的,若放到他手里,莫州的大街他都能修成四车道的了!
谢景安是忍了又忍才维持住自己的威仪,赞许的看了姚金一眼,让他重新落座后,才道:“诸位都听见了,单单一个白酒,一个月就有利润五十万两之多,那与其比起来更显珍贵的玻璃呢?只怕每月百万两都是少的,本王现下再说你们买不起方子,还有谁不服气?”
谢景安方才话音落下尚有窃窃私语声,这次话说完,却是鸦雀无声。
倒不是众人没话说,而是每个人都开始在心里拼命算账,这些个东西赚钱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从顺王这里买货,再千里迢迢运到铺子上,倒不用自个儿建工坊,也不必招青壮买那些个原料,只用雇人雇船运出去就是了,这样一来赚的银子是不少,可终究是有限的,毕竟想要从顺王这里买货的世家那么多,可工坊一天拢共能制多少?
可若是自个儿得了方子,那就不一样了,建工坊能费几个钱,家里本就养了不少匠人,招青壮就更方便了,大周朝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每到有旱时,那是漫山遍野的流民,随便给点粮食就能将自己卖了,到时候人想招多少招多少,工坊也想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