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任何思考,陈旌滑了接听。
“年年不见了!”
鼻端有铁锈的腥臭味。
胃里翻江倒海,仝年年想捂住口鼻以压下想吐的冲动,却发现手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皮很沉,她慢慢睁开眼睛,能闻到的腥味又放大了好多倍。
身下躺着的床单潮湿,霉味浓得好像是从地底钻出来一般,仝年年浑身都失了力气,她的视线范围很窄,只能看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堆满了垃圾,墙壁带着斑驳的青霉,密密麻麻地攀爬了大半面白墙。
手跟没了骨头似的,仝年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轻轻地摸上腹部,平坦温热,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生根发芽。
那么多天的不确定瞬间丢了个干净,即使没看到那份检查报告,此时此刻她就是知道,自己肚子里肯定是有了她和陈旌的孩子。
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仝年年努力地回想,记忆只卡在她从洗手间出来,就没了画面。
那个人很高。在失去意识之前,仝年年对他除了有恐惧,还有一种莫大的熟悉感。
是谁?
耳根一动,房间门从外被打开,外头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