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不急。狗蛋,试试之前得到的那张卡。”
是说从水里捞上来的结果根本看不出一个屁来的那张卡吗?我在终端里摸索了半天才把它给找了出来,往外倒食物的时候道格拉斯甚至问“为何你的终端里会有这么多垃圾?”
好吧对特工来说糖果啊面包啊不抗饿算做垃圾也没错。
我把卡贴了上去。
“……”刷卡器纹丝不动。
“反了。”道格拉斯掩住额头,像是在替我尴尬。于是我急忙把卡转过来。
“……另一面。”在道格拉斯咬牙切齿地纠正下奥茨玛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头一次能有人把他逼成这样,狗蛋,你很行嘛!”连幽浮也点点小身子表达着“说的太对啦”。
我就当你夸我咯~我翻过卡片又旋转一圈后,液压门也终于在期待中泻出白气,缓缓开启。
“猜对了。”
一罐又一罐、像药粒一样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泡着无数人体的培养皿充斥了所有的空间。从顶部连接下来的软管直通体内,有的插在脑后,有的插于胸口,每一管都在源源不停地运输着某种红色的液体。
“兽人?”道格拉斯几乎失了声,“怎么可能!兽人实验应该已经停止了才对啊?”
“继‘兽王’之后确实是停止了段时间,可这怎么能够满足他们的野心呢?”奥茨玛喟叹道:“不过,这一批是大不如以前了。”
“……什么意思?”
“就是残次品啦,你看。”
那是一个皮肤惨白,蜷缩着浮在水中央的男人。虽然埋着脸,但能看到他开有细纹的两颊正像鱼鳃一样扇动着,肘部与后背都生着绿色的鳍,十指处还衔接着透明的鯆。小腿更是细的可怜,似是被一层膜狠狠勒成这样以至于皮肉都有所粘连。
除他之外,还有额头生着角的,散着五六根秃尾巴的,指甲过长而因环抱的姿势扎入肩膀的。
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看不到胸膛的起伏。可他们看起来那么安详,就像只是过于疲惫而睡的太熟。
“没有思维没有生命,远不如隐制作的那一批。”
“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道格拉斯侧眸看过来。
“医生工程本就是一家的,他们拆解,我们组装,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久而久之也差不多能猜到一些了。”奥茨玛指挥着我在罐林间游走,散发着微光的瓶面上映着我越发麻木的脸。
一道红色的加粗直线贯通左右,分化出两种区域。
如果说前面的那些是奇珍异品,那么这些在屋子尽头的,就只能归结为惊悚恐怖了。
起码有十来罐培养皿被从内部倒碎,尖锐的玻璃渣上还带着血,根本不敢让人想象他们去了哪里。仅剩的半只只被留下了头颅与肋骨,萎靡的肺部还在里面抽搐着收缩。
我根本没敢看脸就直接把道格拉斯拽过来挡住我。
“想点别的,你看你的脸都绿了。”奥茨玛轻轻说:“你的朋友,你的猫咪,你的父母……如果你能想的起来的话。”
根本想不起来啊好不好。我张着嘴吐了半天能出来的也就只有口水,胃液好像都干了。我只记得我做了几场梦,里面有我怀念的场景与思念的人,可现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有关梦的那段记忆好像被特地剪掉,提醒着自己已经告别了原来的生活来到了这个鬼地方一边消耗着奥茨玛的生命一边等死。
“上四楼了。”道格拉斯难得的绅士起来,虽然已没有其他的“肢体”,但他还是会不断侧着身子来遮掩住我的视线。
与三楼相比,四楼简直是天堂——
除了一个充满了液体的罐子外其他的全碎了。作者真是亲爹,知道我害怕就干脆略过不写。
有无数的软管从那唯一一个罐子中延伸出来,我这才发现管中液体的流向是“流进”而不是“流出”,就像是从那些兽人的身体中抽取了什么再运送到这里。暗沉的血红汹涌翻卷,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逃出去的是什么呢?丧尸?”
“看样子是吧,先袭击了研究院的人,然后一寸寸向外感染。”
“可为什么只有丧尸逃出去……”
“放下炮台!”奥茨玛骤然打断我的话,与此同时,道格拉斯也摆出防御的姿势举起了暗夜蚀心。“注意眼前!”
不知何时,有一双纯黑到毫无一丝瞳白的眼睛,正紧贴着罐壁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我们。
十二
菌丝状的裂纹在屏壁上蔓延,“咔啦咔啦”的脆响让人想起破碎的冰面,仅眨眼间这培养皿便如气球般被吹到爆裂开来!
诡异的是,里面的液体却似被牢牢吸附住一样,以一种缓慢而充满节奏的速度一层层向下剥落,在地面上荡漾着铺开。那么柔软那么轻曼,恰似夕阳下的海岸。
可那么美好的地方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怪物!
它就像是那些褪去了人皮的藤蔓,一条又一条缠绕着融合着臃肿在一起,像个腐烂扭曲的丝瓜。它的身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眼睛,最大的已有半身之长,最小的才窄如耳孔。除了侧后方用来“放哨”的,其余的都不断转动着企图聚焦在两人身上。
它的视觉并不发达!其实仔细看去,会发现它的眼睛像剥了漆的塑料珠那般黯淡无光!
就连月光都仿佛被它吓成了磕了苹果的白雪公主,任由自己被乌云遮住,世界重回黑暗。
“轰轰轰!!”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