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去客栈外守候。若是看到他与顾射交谈时扬手,就跑来这里请他们。
捕快应下。
如此一番准备后,师爷才去药房买了些补药,找上柳崇品,一同上客栈来。
他们到客栈的时候,陶墨等人正要用晚膳,看到他们来,一个个都沉下脸来。
唯有金师爷笑眯眯地站起来,“姚师爷,稀客稀客,有失远迎。”陶墨既然要继续做官,那么覃城知府这个顶头上司暂时还是得罪不得的。
姚师爷忙回礼。
老陶庆幸顾小甲正在楼上伺候顾射用膳,不然以他的个性,只怕早闹得不可开交了。
他放心得太早。
顾小甲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戾气,“是你!你来做什么?”
姚师爷眼皮一跳,笑容不改道:“这位小兄弟是……”
金师爷道:“顾公子的书童。”
顾小甲冷声道:“你是来请罪的?藤条呢?荆棘呢?什么都没有就来了?”
姚师爷背后隐隐有冷汗渗出。眼前这个顾小甲却比其他人都难应付得多。顾射自持身份,必不会如此出口伤人。而其他人念着他知府师爷的身份也不会出口伤人,唯独顾小甲出身相府,又不必自重身份,最是难应付。
思虑只是刹那。他很快道:“我正是来探望顾公子的。”他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赔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顾小甲连眼皮都懒得翻,“既然不成敬意,又何必送来丢人现眼!”
姚师爷的笑容终于撑不住,裂开几条缝。
站在他身后一直不曾说话的柳崇品开口解围道:“小生仰慕顾公子已久,听闻他受伤,心急如焚,不知能否请这位小兄弟予以方便,为小生代为引荐?”
陶墨看到他,双眸一亮。柳崇品相貌堂堂,仪表出众,在客栈大堂诸人之中,可说是鹤立鸡群,十分抢眼。
顾小甲却不领情,“我家公子是什么身份,也是你想见就见得的?”
柳崇品不以为意地笑道:“是是是。小生莽撞。只要顾公子安然无恙,小生便别有所求。”
顾小甲听他语气还算诚恳,稍稍松了松口道:“公子用完膳,歇下了。”
柳崇品眼中难掩失望,“难得顾公子来覃城,小生竟无缘一堵庐山真面目,叫人扼腕。”
姚师爷适时道:“柳兄不是善于临摹顾公子的画吗?不如现场挥毫一幅。若能得顾公子点评,也是三生有幸了。”
柳崇品暗暗叫苦。姚师爷叫他得匆忙,他什么都未及准备,莫说是临摹顾弦之的画,连顾弦之画过什么画都不曾细细研究过,如何能现场挥毫?
姚师爷见他不答,又径自接下去道:“莫不是不敢献丑?唉,也是。顾公子书画天下无双,只怕天下才子在顾公子面前都要自惭形秽的。若是能让我们一见顾公子的真迹,开开眼界,我们也不枉此生了。”
金师爷与老陶对视一眼,对他们的来意心中了然几分。
顾小甲皱了皱眉,步下楼梯,坐到郝果子身边埋头吃饭,不再搭理他们。
姚师爷厚着脸皮在他们邻桌坐下,干笑道:“其实我这次来,是知府大人的意思。自从上次知府大人一时冲动,对顾公子失手,唔……之后,心中一直惴惴难安。他原本是想亲自负荆请罪的,可惜却病了。大夫说是郁结在胸,不宜下床走动,只好派了我来。”
顾小甲咽下一大口饭,冷笑道:“郁结在胸哪里比得上三大记板子来得结实?”
姚师爷语窒。他总不能建议他们把这三个板子打回来吧。
柳崇品从一开始就发现陶墨不时打量着他,心知是个入手的好机会,忙扬起一抹温雅的笑容,道:“这位公子是……”
郝果子瞥着他,低声道:“这是我家少爷。”
……
柳崇品一顿后,从容拱手道:“少爷好。”
郝果子嗤笑道:“我家不缺下人。”
柳崇品笑容微窒。
金师爷的目光在他与姚师爷面上一转,似在掂量他的身份来意。
姚师爷赶着介绍道:“这位是谈阳县县令,陶墨陶大人。”
柳崇品忙起身抱拳道:“久仰久仰。”
陶墨脸红了红,跟着起身回礼道:“不敢当。”
82、后发先至(一) ...
姚师爷与柳崇品都不是面薄之人。即使陶墨那一桌对他们冷冷淡淡,爱理不理,他们也能二人自言自语,自得其乐。但久了,眼见盘中餐渐少,话题却依旧兜兜转转,不进正题,姚师爷不免有些着急。
他斜眼朝外头瞄去。
两个捕快正眼巴巴地瞅着他。
姚师爷抬手。
捕快大喜,领命而去。
“你要做什么?”郝果子冷冷道。
姚师爷一怔,才发现自己举起手的位置正好对着陶墨的后脑勺,看上去倒像是要揍陶墨,慌忙放下手,干笑道:“肩膀有些酸涩,想动一动。”
郝果子嘀咕道:“酸涩还不回家去!”
金师爷道:“姚师爷若是不适,不如早早回家歇息?”他用的词虽然好听许多,但下的还是逐客令。
姚师爷自然不会离去。他好不容易请动城中大儒,还未见成效,怎能说走就走?他道:“天色尚早,我还不累。”
顾小甲啪得放下筷子,盯着外头的夜色,冷冷道:“这年头不识相的人真是越来越多!”
柳崇品有些坐不住,不断拿眼睛去看姚师爷。
姚师爷何尝好受?自从他当了知府身边最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