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胆战心惊等待发落,冷不防被两位恶汉扑倒,扭头挣扎,一眼看见土著捏着条狰狞的蛇跑来!嘿嘿怪笑将蛇头凑近,他吓得上气不接下气!猩红的蛇信乱射,他脸一阵冰凉,惊叫“我跟你回家!”这是条五步蛇,一旦被咬不出半天毙命!
“谁说要你呀?脸皮真厚。”这阿妹掐住土著人手中的蛇颈,掐得蛇嘴大张,身子啪地缠在她手臂;待掐出毒液,她吱溜放进玻璃罐,蛇在药酒里乱窜。他看得惊恐失色喘着粗气,这阿妹野得竟敢玩剧毒的蛇!
“看把你吓的,该没尿裤子吧?”她一掌推开扭住他的土著男人,喝令滚开!倒满一大碗蛇酒,端起仰颈喝了半碗,不怀好意的笑着递过酒碗:“你可以喝,也可以不喝……”
老者手捏坠着红缨的腰刀,脸色铁青睨视一切;见安排就绪,大手一挥,尖利的金叶声吹响,接着象脚鼓如惊风急雨。这阿妹扔下他,与山鬼般的男女围圈歌舞。顿时花妖舞跳得踢踏震撼,阵阵“哦嗬”声叫得人毛骨悚然。这像跳大神做祭祀的,莫非是送他“上路”?!
他拿着酒碗浑身止不住的筛糠,人家“罂粟花”都喝了,他如果怕死不喝,恐怕会被推上祭坛!想到自己是救死扶伤的名医,于是咬牙捧起蛇酒就喝,一帮人看得惊呆了。
喝干酒,趁人不备,他倏地将碗砸向酒罐,咣啷酒水飞溅五步蛇吱地飙出,人们惊叫四散!这阿妹反应奇快,撒手就追:“憨包别跑!”他猛地一掌击倒她,如脱兔般亡命狂奔。
逃出孟芒镇,沿着马帮踏出的小路疾行。山坳寂静无人,他惊惶四顾,想起那条狰狞的蛇,胃里如同蛇在翻滚。这是座杂居的山寨,从土著族的服饰看得出,上面绣的图腾是条五步蛇,即他们的祖先。他出生医生世家,曾听父辈说过土著的妖怪邪法。现在他体验异国凶险,心里却像中邪的有说不出的留念,脑海执拗地惦着那野性灵气的阿妹,她一颦一笑似山鬼花妖,美得迷人。
山寨人叫这阿妹罂粟花,真是人如其名神形兼备,名字叫绝了!罂粟是懒庄稼,只需撒下种子它就顽强扎根,长得野性灵气、蓬勃茂盛。一到花期,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如火如荼,傲然怒放;既富贵如牡丹,又典雅似兰花,其色火红、雪白、淡紫招蜂惹蝶,争奇斗艳。四月雨季前割大烟、刮浆,制成鸦片馥香诱人,叫男人爱得疯狂,吸上瘾倾家荡产、人鬼不如。
这阿妹就像叫人欲罢不能、担惊受怕的罂粟花!他害怕被那药酒里蛇毒夺命,当务之急是赶紧找水,然后逃出这毒品泛滥的虎狼窝。
异国奇缘(3)
山坳前方有座木楼,静悄悄的,他赶紧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位美貌贤淑的傣族少妇,打扮得干净明亮,如花似朵。他仿傣族礼节合十恭敬深揖,向她讨了一碗水;坐在大院服下蛇药,给自己注射针剂。少妇一看感到吃惊:“先生难道是医生!能不能帮我丈夫看一下病?”他拔出针头点点头。
走进木楼,他顿时疑虑丛生!边境的竹楼、茅屋上面住人,吊脚楼下流着粘黑的牛粪猪尿;而这家人根本不象土著族,富得叫他不敢相信:室内干净清爽,摆设新奇气派,散发浓郁的傣族气息。置身其间,恍若隔世!
病人是个六旬老头,古板的脸沟壑纵横,人腰躬背驼像杆扳机失灵的老铳;而少妇三十来岁,身材比丈夫高,穿着华丽、头饰花花草草的,性感部位美得抢眼,像旺盛饱满的水蜜桃。这是个畸形的家,不用说少妇是小老婆。在缅甸男人只要有钱,娶一百个老婆都行。
“大爹患的是疟疾,多年前曾得过这病。”他瞟眼病榻就知道,正好备有“奎宁”。打开医药包,他心痛得叹息,药品全被水沁湿!给老头注射 “奎宁”、服完药,他赶紧收拾药包告辞。
少妇不善言语,红着脸说:“医生是山寨的贵客,帮我们治病咋能走呢?”他惊魂未定,说什么也要赶路。然而少妇贤惠温柔像无形的手,恭身合十,将带他到房间,恳求安心坐一会,她马上就来。说罢转身匆匆下楼。
坐在床沿他心神恍惚,惊觉这是间闺房!里面一尘不染,飘逸神秘的异香,嗅之意乱情迷,油然感触这女性的灵气和芬芳。房间布置引人入胜,门帘、床单、裙衩等饰物,绣着精美的图案,上面寓意吉祥,具有神秘的土著风情和爱情宗教色彩;从中反映其心灵手巧,聪明过人。疑惑中他心灵一颤站起,似误入“桃源”浮想联翩。
少妇手脚利索做好饭菜,上楼惊诧地说他是神医,她丈夫的病好多了!
他心猿意马的,“那姑娘泼水真疯,如果将‘奎宁’针剂碰破,这病神仙也没法。”
少妇暧昧一笑:“那阿妹长得漂不漂亮?晓得她为哪样泼水?医生该没泼她吧?”
“没有!”他顿时警觉,矢口否认。脑海油然浮现那姑娘顽皮的笑,梦幻般的说:“人长得真美,身材高挑、匀称,可惜野性灵气得可怕,土著叫她‘罂粟花’呢……”
少妇惊诧得嘴半张:“是阿香……”
门咚地撞开,有人气喘吁吁闯进:“阿妈!看没看见跑过个中国佬……”
他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