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打了个哆嗦,背后一股寒风扫过.
云簪猛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待会师父看见我什么都没带,我怎么解释?”
“你无能,不然还要怎么解释?”那公子似乎觉得云簪的问题很蠢,回答得十分悠闲.
云簪又有点僵硬,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嫣然一笑,“那是自然,不过师兄的师弟如此无能,师兄面上也不好过吧.”
“测试未结束,现在师兄弟辈份不明,云兄不必如此谦逊.说不定以后我是云兄的师弟也并非不可能.”他说得委婉,但脸上却分明是一幅“我只是客气客气”的表情,实在很讨打.
云簪这次适应得不错,眼光流转笑着说,“小弟有事,大师兄可不能不顾啊.更何况,这是攸关师兄弟排名的.”
眉峰微皱,于镜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
他随即转头,看向路边草丛,伸手一指.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就看到他的手指修长细腻,非常漂亮,他所轻轻指向的那片草丛一阵晃动,过了一会,一只兔子凭空飞出来啦,啪一声摔在云簪面前.
那兔子其貌不扬,皮毛也是灰不溜秋,跟云簪现在的脸色有得一比,“大师兄,你该不会是叫我带这个去见师父吧.”
那公子眉头一挑,似受到伤害一样地回看他,“怎么,你信不过在下?”
“那我怎么敢,不过…”
“那你还罗嗦什么,走了!”他说罢,头也不回往上走去.
我和云簪跟在他身后,云簪拎起那只惊恐的兔子,忿忿地对着那公子的背影竖中指.
而我,无论云簪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了.
我确信,若平心崖靠得罪人的本事给弟子排行,他毫无疑问已经是掌门水平..
走着走着,我发现我们离那可以看见华丽屋顶的正厅越来越远了?
可不是,不知道怎么左弯右枴,那山间羊肠小道把我们越来越往山上领,过了一阵子,那屋顶干脆就在我们的正下方.
他们俩停下来,两个人又开始嘀嘀咕咕,而我有些不满,看看,走错路了正在讨论吧.现在还要再倒回去,多麻烦啊!
看样子,云簪畏首畏尾的,断不会提出什么意见来.
我咳了两声,“我有话要说.”
云簪和那公子齐齐回过头来,云簪是吃惊,而那公子却是有些怪怪的表情.
云簪柔柔地看着我,“你说?”
“我们走错路了,正殿在下方.”我指指下面,“我们应该去那边吧.”
那公子皱皱眉头,“哪边?”
我跨前一步,指着山路正下方的那片房顶,“那边!”
那公子温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那走吧!”
话音方落,他款款笑着,伸出双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何突然来此善举,就觉得一股大力猛推而来.
为了指出方向,我本来就已经站在山路边上,这一推相当狠,我保持不住平衡,很干脆地就直接飞下了山崖!
天啊!
我直直地看着他,一边飞速下坠!
他优雅地朝我挥挥手,仿佛我不是在自由落体,而是在空中午睡一般.
电光火石间,我头脑里闪过老人家说过的话,死前最后所想的事情,多半可以因为执念太深而得以实现.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什么….
啊!
来世我要做张免洗床单,over.
突然,有什么东西减缓了我降落的速度.
那感觉好像我落到了什么稠密的东西上面,下落的速度一降再降,最后为零,我漂浮着,不知所措.
当我终于决定不如干脆小睡一会的时候,一双手臂把我拉了出来.
然后我看到的是盘根错节的天顶和墙壁,褐色的,间或还有绿色的叶子冒出来.怎么可能,这么个大厅好像是活生生的一棵树似的.我正紧靠着那墙壁,伸手一摸,非常粗糙,用指尖一挖,留下个深深印记,真的是棵树那!
一只温热的手把我的脸掰了过去,“喂!”
天啊!
当我看清面前这个人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云簪?不对,这个人,是个女子.
我虽然懒,很懒,但我还是个人.
人的特点就是,哪怕躺着不动也还是会进入青春期的.
所以我当然也曾假装打盹,暗自欣赏过美名传遍我们那小村子的,村头李家的姑娘.那家的姑娘生得好眉好眼,水灵灵的,确实瞧着舒心.
我也曾幻想着要是把她娶进家门,冬天暖被子那该多好.
我想,那定是我的初恋.
因为我第一次有了让出床的部分所有权的念头.
不过,如果眼前这个巧笑盼兮的女子是一张漂亮被单的话,那么李家姑娘只是鞋垫水平.
因为看着她的时候,别人口中的绝世美女的含义,突然不言自明.
她似嗔非嗔瞟了我一眼,看我发呆似乎很开心,用手轻轻点点我的胸膛,“哎呀,我还以为能带回什么个宝贝,原来就是这一只.”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结结巴巴说,“我我是李梳.”
她轻轻一挽我的脖子,那么亲热地靠上来,在我耳边低语,“傻小子,本姑娘是云钗,叫叫看.”
她呼吸和说话的热气呵到我的脖子和脸上,“云姑娘.”我低着头,一动不敢动,只觉得脸上燥热一片.
“哎呀,”她笑起来,拧拧我的脸,“这小子好可爱,真不像是于镜会看上的人.”
于镜
对了,她叫云钗,她和云簪长得好像,莫非是兄妹?
这个时候,房顶突然发亮,不一会,两个飘飘欲仙之人脱影而出,长身而立.
惭愧,为什么我就是猛摔,他们却可以很酷地出现.旋即我又想到,在美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