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找个座位,这位女士说,我坐在这里会变成皮托托。”琴汐冠对他说。
灰鼠大力的点头,迅速离开,不久他扛着一把并不华丽的塑料凳子来到琴汐冠面前,颜色还是他不喜欢的绿色的。
就这样琴汐冠坐到了栏杆后面,现在的他低了半截,从栏杆的缝隙里看那些滑冰的人。
“为什么,你不去滑冰呢?”小姑娘显然没有走的意思,她靠着栏杆,有话没话的唠叨,可怜的灰鼠继续去做他的推销生意,一边走,一边看着他,生怕着万一这位爷有什么不高兴的举动。
为什么不滑冰?琴汐冠想了下,他不会啊,是的他不会。
“我不会。”他回答。欺骗一位女士是可耻的,尤其是还是这么可爱的一位“无齿”的女士。
“真遗憾。”“无齿”的女士低低叹息了下。
“是啊。”琴汐冠叹息了下,继续发呆。
小女士慢慢的用手搓着那些金属管子,做出很大度,很随意,当然这种情感如果发生在成shú_nǚ士的身上是很有情趣的,可是这孩子太小了,看上去就很有趣:“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啊!我还有一些时间。”她甚至抬起手腕看看自己的玩具表。
从来和别人没这样交谈过的琴汐冠,终于笑了,他无声的伸出手抚摸下小丫头的头顶:“好,那就麻烦你了,女士。”
琴汐冠从未穿过别人的鞋子,最起码在他的记忆里,他没有这样的尝试,但是假如他想进入溜冰场,那么他必须拥有一双合脚的溜冰鞋。
“先生……您的鞋号?是多少号?”取鞋处的女服务生脸颊红红的问琴汐冠。
啊?自己的鞋号?什么鞋号,鞋号要分号吗?琴汐冠在小女士的注视下,窘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个非常普通的任何人都明白的问题。
“我……我……我……我来吧。”身后有人用熟悉的,磕磕巴巴的语气说着话。
琴汐冠坐在那里,巨大的灰鼠玩偶脑袋放在一边,南道贺富放下自己的负重,他浑身就像被水淋湿了一般,一股子玩偶内部的汗酸散发着。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弯腰拿着几双鞋子,帮琴汐冠试穿着,而且在这之前,他甚至去这里的小商店,买了一双最好的纯棉袜子,他小心的帮琴汐冠穿好袜子。
“我不建议你去下面,你穿的太少了,寒气从下面向上的。”这是南道贺富第一次在琴汐冠面前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没事。”琴汐冠这样回答,他想去那样快速的享受一下不一样的速度,那些人看上去,似乎很快乐。他们都有着最最基本的要求,为简单的事情而高声大笑着,他从来没有这样大笑过,从未有过。
小心的,缓缓踩在冰面上,能好好的站立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虽然琴汐冠很想保持一下平衡,很想就像身边那个飞速滑过的那个丑陋的年轻人一般的划个弧度。但是,琴汐冠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在趾高气昂的踏入冰面,险些扭了自己的脚脖子之后,琴汐冠小心的双手紧紧握着那些肮脏的,磨得发亮的铁栏杆,现在,他开始后悔,非常的后悔。
“我刚开始也这样。”小女孩倒着在他面前卖弄。
“是……吗?”琴汐冠吃力的“行走”着。
灰鼠再次穿上自己的装备,这次他没卖饮料,他小心的跟随在琴汐冠身后,全心全意的跟随着。
“贺富,你怎么不去上班?”一位主管高喊着。
南道贺富扭过他那颗硕大的“鼠头”,他担心的看下琴汐冠,小女孩冲他笑笑:“贺富哥哥,我会照看好他的,真的。”
南道贺富用巨大的老鼠手掌比下大拇指,转身离开这里,他需要打工,今天他打了三份工,他需要钱,许多的钱。
“我叫海琴,我是外国人。”小丫头自我介绍着。
琴汐冠点点头,巴拉住栏杆,艰难的转身,现在,他再无一丝耻笑他人的意思了。
“这里是我爸爸开的。”小丫头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再次在他面前倒着滑。
“你是贺富哥哥的朋友吗?”
“贺富哥哥没有什么朋友的,他像个远古化石。”
“你是做什么的……”
海琴的话很多,她叙述的方式很奇怪,一直在跳跃,琴汐冠无法跟上她的节奏,只好一言不发。
“啊……!”溜冰场的中央,突然有人大声惊叫。
人们四散着,大声叫唤着,琴汐冠站在那里,他看着那个地方,有人暴虐了,在宣泄情绪,舒缓压力的地方发生情感暴虐,这很奇怪,当然,这也没什么,他是乐医啊。
琴汐冠想了下,他没有带任何医器,属下也没有跟随,唯一可以用的是隐藏在袖子里的那串铃铛,于是他举起手……接着……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是啊,他还穿了一双溜冰鞋。
后脑勺亲吻冰面之后,琴汐冠脑袋发蒙,刹那间空气停顿,一切空白了。有人抱着海琴离开,海琴拖着他走了七八米,惊叫着放弃了。人们自己顾着自己的跑着,巨大的溜冰场,就剩下了他自己。
琴汐冠缓缓的坐起来,那个浑身是血的三度暴虐症患者,他的皮肤上已经憋出了血珠子,啊,只是个小小的暴虐症患者呢?为什么,会这样狼狈呢?琴汐冠一脸苦笑,坐在那里再次举起手,那个暴虐症此时离他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一双奇怪的大手托起琴汐冠,给他来了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