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觉得这个女人有病,巴巴地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在这个城市没呆一会儿,连车都没下,就要往回赶。
“放心,我会加倍付你车费。”她只是想见他一面,哪怕是隔着玻璃窗看一眼也好。
出租车调了个头,往来时的方向驶去。坐在车里的梅若素,看见白凌霄仍站在原地,晌午的y光透过树隙,落在他身上。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度很近,后来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他不知道,她曾经回来过。更不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
相亲
我一直等的那个人;就是你。
齐眉从公寓搬出去,和邵刚同居了。
现在这事司空见惯,没有人会在意。只是在别人眼里,从未结过婚,甚至没恋爱过的梅若素,忽然挺了个大肚子,或者一天竟生下个孩子来,那才是爆炸x的新闻。
这天夜里,她作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小小的女孩,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她推开每一扇紧闭的房门,急切地寻找着一个人。
“爸爸……”
她叫喊着惊醒,望着窗外明澈的月光照进屋里,才发现那只是一场梦。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她下了决心,要给孩子找一个爸爸(当然只是名义上的),给他设计一个能够正正当当迎接他出生的家。
为了这个孩子,梅若素决定结婚了,尽管这违背了她的意愿,尽管结婚对她来说,是件麻烦而多余的事。
医生说,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再过两个月就会被人发现。她一定要在这两个月内找一个男人,马上与他结婚,等孩子顺顺当当生下来后,又立即与他离婚。那样,她和白凌霄的孩子,将名正言顺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像其他的孩子一样,而不必背着私生子的“罪名”。
但是,谁能作他的爸爸呢?这个人不能太精明,也不能太愚钝,至少不能让她讨厌。而且,这个人不能太自私,不能是那种占有欲太强的人,否则一年后他死乞白赖地不肯离婚,让她一生困在无爱的婚姻里,岂不冤哉?
生平第一次,梅若素对身边的男人留意起来,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满意。
现在,只剩下相亲一条路了。
碰巧那天,齐眉到公寓来找她,说帮她物s了一个男朋友,人长得很帅,身高一米八五,还不戴眼镜,是绝对的白马王子。
如果是过去,梅若素对这事一点也不上心。毕业这两年,别人为她介绍了不下一打的男朋友,她一个也没见过面。每次都是人家刚一开口她就推拒了。而这回,她耐心地听了进去。
齐眉以为仙女终于动了凡心,一下兴致全上来了。她激动得脸红,声音带一丝颤抖地说:
“怎么?这么好的条件你也动心了!告诉你,他是邵刚的大学同学,属于英俊潇洒、事业有成的那种。我第一次看见他时是绝对的惊艳。听说他也一直没找女朋友,我就想你们俩不是很好的一对吗?按理说,他这样的人材不该找不到对象,肯定是像你一样心比天高,眼睛长在头顶上。说不定,他一直等的那个人就是你,而你一直找不到的就是他呢!星期天上午九点,梦缘咖啡厅。怎么样,若素,你去不去?”
听了这篇罗里罗嗦、语无伦次的话,梅若素唯一感兴趣的,是那人对婚姻也不怎么热心,正符合她孩子未来父亲的标准。更重要的是,她只有两个月的期限,不能再等了。
于是,她在齐眉热切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齐眉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临走时,还在梅若素耳边再三嘱咐:
“见面那天,你一定要穿漂亮一点。恋人间的第一印象最重要,要不然怎么会有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梅若素嗤之以鼻。
白凌霄是她十六岁时就认识的,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还是没有真正拥有他,她怎么会相信“一见钟情”呢?像这种第一眼就对人产生爱情的事,只有琼瑶里才有!
话虽这样说,星期天早上,她还是花了很长时间打扮。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她希望对方能看上自己。
到了梦缘咖啡厅门口,她才想起来,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她唯一知道的——他是个很帅的男人,不戴眼镜。
不戴眼镜,这算什么优点?白凌霄就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样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
但一进咖啡厅,她就知道谁是他了…有个男人一见到她,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抬眼看过去,那人足有一米八五高,穿着一套深s的名牌西装,脖子间系了一条斜纹的浅黄s领带。浓黑的眉毛下有双敛光深沉的眼睛,挺直刚毅的鼻梁,x感而略带笑意的嘴唇……瞬间,她周身像通了电似的,身子微微一震。
“林惟凯,是你?”她脱口而出,直呼其名。
“是我。”对方微微一笑,坐下,然后继续盯着她说:“很荣幸,你还记得我。”
她怎么不记得他?那天差点没被他吓掉半条命。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将她的惊疑看在眼底,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今天是来相亲的,你忘了吗?”
相亲?她脑子里灵光一闪:“你早就知道是我,对不对?”
“嗯。”他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你就是我一生中要等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