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南山脸有得s,说道∶“张爷有所不知,我师父擒获了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叫作金毛狮王谢逊。我们少林派这番要在天下英雄之前大大露脸,当众宰杀这只金毛狮王,因此这个大会嘛,便叫作‘屠狮英雄会’。”张无忌强忍怒气,又问∶“这金毛狮王是何等人物,你可看见了麽?你师父如何将他擒来?这人现下关在何处?” 寿南山道∶“这金毛狮王哪,嘿嘿,那可当真厉害无比,足足有小人两个那麽高,手膀比小人的大腿还粗,不说别的,单是他一对精光闪闪的眼睛向着你这麽一瞪,你登时便魄飞魂散,不用动手,便得磕头求饶┅┅”
张无忌和赵敏对望一眼,只听他又道∶“我师父跟他斗了七r七夜,不分胜败,後来我师父怒了,使出威震天下的‘擒龙伏虎功’来,这才将他收服。现下这金毛狮王关在我们寺中大雄宝殿的一只大铁笼中,身上缚七八根纯钢打就的链条┅┅” 张无忌越听越怒,喝道∶“我问你话,便该据实而言,这般胡说八道,瞧我不要了你的狗命!金毛狮王谢大侠双目失明,说甚麽双眼精光闪闪?”寿南山的牛皮当场给人戳穿,忙道∶“是,是!想必是小人看错了。”张无忌道∶“到底你有没有见到他老人家?谢大侠是怎麽一副相貌,你且说说看。”寿南山实在未见过谢逊,知道再吹牛皮,不免有x命之忧,忙道∶“小人不敢相欺,其实是听师兄们说的。”
张无忌只想查明谢逊被囚的所在。但反复探询,寿南山确是不知,料想这是机密大事,这小脚s原也无从得悉,只得罢了。好在端y节距今二月有馀,时r大是从容,待伤势全愈後前去相救,尽来得及。 三人在中岳神庙中过了数r,倒也安然无事,少林寺中并未派人前来联络。到得第八r上,赵敏之伤已全愈了七、八成,张无忌体内真气逐步贯通,四肢渐渐有力,其时若有敌人到来,要逃跑已非难事。那寿南山尽心竭力的服侍,不敢稍有异志。赵敏笑道∶“万寿无疆,你这胚子学武是不成的,做个管家倒是上等人材。”寿南山苦笑道∶“姑娘说得好。”张无忌和赵敏每r吃着寿南山精心烹调的美食,中岳神庙中别有一番温馨天地。又过十来r,两人体力尽复,张无忌便和赵敏商议如何营救谢逊。
赵敏道∶“本来最好的法子是真的点了‘万寿无疆’死x,派他回去少林寺打探。只是这人太过脓包,多半会露出马脚,反而坏了大事。这样罢,咱们便到少室山下相机行事。只是咱们二人的打扮却得变一变。” 张无忌道∶“乔装作甚麽?剃了光头,做和尚、尼姑吗?”赵敏脸上微微一红,啐道∶“呸!亏你想得出!一个小和尚,带着个小尼姑,整天晃来晃去,成甚麽样子?”张无忌笑道∶“那麽咱俩扮成一对乡下夫妻,到少室山脚下种田砍柴去。”赵敏一笑,道∶“兄妹不成麽?要是扮成了夫妻,给周姑娘瞧见,我这左边肩上又得多五个手指窟窿。”
张无忌也是一笑,不便再说下去,细细向寿南山问明少林寺中各处房舍的内情,便道∶“你身上被点的死x,都已解了,这就去罢。”赵敏正s道∶“只是你这一生必须居於南方,只要一见冰雪,立刻送命。你急速南行,住的地方越热越好,倘若受了一点点风寒,有甚麽伤风咳杖,那可危险得紧。”寿南山信以为真,拜别二人,出庙便向南行。这一生果然长居岭南,小心保养,不敢伤风,直至明朝永乐年间方死,虽非当真“万寿无疆”,却也是得享遐龄。 张赵二人待他走远,小心清除了庙内一切居住过的痕迹,走出二十馀里,向农家买了男女异稼人的衣衫,到荒野处换上,将原来衣衫掘地埋了,慢慢走到少室山下。
到得离少林寺七、八里处,途中已三次遇到寺中僧人。赵敏道∶“不能再向前行了。”见山道旁有两间茅舍,门前有一片菜地,一个老农正在浇菜,便道∶“向他借宿去。”张无忌走上前去,行了个礼,说道∶“老丈,借光,咱兄妹俩行得倦了,讨碗水喝。”那老农恍若不闻,不理不睬,只是舀着一瓢瓢粪水往菜根上泼去。张无忌又说了一遍,那老农仍是不理。忽然呀的一声,柴扉推开,走出一个白发婆婆,笑道∶“我老伴耳聋口哑,客官有甚麽事?”张无忌道∶“我妹子走不动了,想讨碗水喝。”那婆婆道∶“请进来罢。” 二人跟着入内,只见屋内收拾得甚是整洁,板桌木凳抹得乾乾净净,老婆婆的一套粗布衣裙也是洗得一尘不泄。赵敏心中喜欢,喝过了水,取出一锭银子,笑道∶“婆婆,我哥哥带我去外婆家,我路上脚抽筋,走不动了,今儿晚想在婆婆家借宿一宵,等明儿清早再赶路。”
那婆婆道∶“借宿一宵不妨,也不用甚麽银子。只是我们但有一间房,一张床,我和老伴就算让了出来,你兄妹二人也不能一床睡啊。嘿嘿,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