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布鲁特斯一样,强迫他的同事的手伸进恺撒的血泊。(布鲁特斯,古罗马共和派首领,暗杀恺撒团成员——译注)“最终解决”已不再是希特勒和希姆莱两人的负担,而是他们的担子了——这副担子他们只好闷着头挑。
鲍曼宣布散会后,请大家到隔离大厅用午餐。吃饭时,希拉赫和其他长官们都无言地避免视线相触。大多数人都已猜到,希姆莱之所以向他们泄露真情,目的是要把他们变成同谋。当晚,他们大喝特喝,喝得许多人都要别人扶着才能上火车——开往“狼x”的火车。在希姆莱讲话前曾向同一听众演讲的艾伯特·施佩尔,对这一醉酒的场面很是反感。次r,他竟敦促希特勒向这些党的领导人就自我克制问题进行训话。(时至今r,施佩尔仍声称他对“最终解决”一无所知。有些学者指责他,说他参加了希姆莱的讲演会,因为在开会过程中,希姆莱的话有些是专为他讲的。施佩尔坚持说,他一讲完话便立即去了拉斯登堡。米尔契陆军元帅证实了这点。就算施佩尔不在场,人们也很难相信他会对灭绝营一无所知。从希姆莱的讲稿中,人们看得很清楚,他以为自己是直接向施佩尔讲话——并认为,他是高级同谋之一。
(4)希特勒之“新秩序”的受害者并不限于犹太人。数以百万计的其他人,尤其是在占领区,被枪杀、毒死或打死。不久前,当他前往“狼x”时,彼得·克莱施特曾向元首本人递j了一份冗长的备忘录,反对这一政策。“关于俄国占领区内的情况,你给我描述得很可怕”希特勒在读后说。“用向民族主义政客所提的野心勃勃的要求让步的办法,去改善那里的条件的设想,这难道不是幻想吗?这些民族主义分子只会认为我们软弱,他们的野心就会驱使他们提出越来越多的要求。”
克莱施特大胆地开口了。他解释说,他的意思并不是向他们的要求让步,而是创造使东方人民选择德国而不是苏联的条件。他继续往下说时,希特勒若有所思地听着,双眼看着地板。这就给了克莱施特一个难得有的机会去随意观察他的脸。”
他的表情常常分成许多不同的单位,好像是由许多单独的成分组成的似的,而这些成分又组不成一个真正的统一体。这给我的印象很深。”
希特勒终于打断了他们的话。他一点儿也不生气,而是非常冷静。他边说边沉思,好像是自言自语:“我不能走回头路了。”
说着,他两眼注视着空中。“我的态度若有改变,人们便会将它误解为让步,因为军事形势就是这个样子。它会引起山崩。”
他虽然也答应,一旦在军事上获得了主动权,他会考虑采取较温和的措施,但克莱施特觉得,这只是说得好听而已。这种人的心怎么变得了?
猛然间,希特勒抬头望着克莱施特。平静的、沉思的情绪已不翼而飞了。“这是个幻想”他有点粗暴地喊,“你有权只想到目前,只考虑眼下压制着我们的形势,但这正是你之不足之处。我有责任想到明天和后天。我不能为目前短暂的某些小的成功而忘却未来。”
用不了一百年,德国就会成为一个有1.2亿人的国家。“为了这些人,我就需要空间。我不能答应给予东方人民任何独立的主权,不能用一个新的民族主义的俄国去取代苏维埃俄国。为取代苏俄,新俄国会组织得更严密。政策不是用幻想决定的,而是用事实决定。对我,在东方来说,空间是个决定x问题!”
于是,他的压迫政策得到了继续执行。伴随着这种政策的是苏联战俘的残酷的饥饿。在致凯特尔的一封尖酸刻薄的信函中——这封信想必是由更加强烈的下级起草并扔给东部占领区部长的——艾尔弗雷德·罗森堡为此作了证。该信指控说,在360万苏联的战俘中,只有几十万人的身体健康。绝大部分苏联战俘不是挨饿便是被当场枪杀,从而制造了一系列置“潜在的谅解”于不顾的暴行。
他们还进行了一系列的医药试验,使无数的其他苏联战俘和集中营内非犹太犯人濒临死亡:有些人赤条条地躺在雪地里或冰水中;有些人在进行高空试验;有些人成了试验芥子气和毒气弹的牺牲品。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内的波兰妇女染上了毒气造成的坏疽;在达豪和布痕瓦尔德集中营,吉卜赛人成了满足医生们的好奇心的牺牲品——这群医生在试验;靠喝海水人类究竟能活多久。
作为对破坏行动和叛乱的报复,全欧洲的占领区行政部门也处决了许多犯人,方式五花八门。这种行动由于元首在“珍珠港纪念r”那天发布的命令而合法化了——是在希特勒省悟到不但占领莫斯科无望,连胜利也值得怀疑时发布的。这项标题叫“夜雾法令”(非常合适!的命令说:凡危害德国安全者,除须立即处决者外,其余必须“消失”不得留下蛛丝马迹,不得将他们的命运告诉家属。
到1943年秋,旨在维护共同利益而合并欧洲各国的“西欧新秩序”已现了原形:一种掠夺经济。在数以百万计不愿只当臣民的人们面前,希特勒恼羞成怒,用武力代替了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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