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鹰教主更是震惊,急急忖道:“这是蔡姓小儿的母亲么看来今日难以如愿了,我得如何想个法子才行。”她为人机智深沉,不达目的,决不中止,此刻明知来人功力奇高,决非自已能敌,而来人乃是蔡昌义的骨肉,蔡昌义是个义薄云天的少年,与华云龙交非泛泛,想要擒下华云龙势必要与蔡姓母女动手,她既无必胜的把握,又复难断斯念,可知她表面纵然变得温和了,但那刚愎杰傲的性子,却仍旧一成未变。须臾,只见她作了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手势,九鹰教的一干属下,顿时蓄劲而待,准备撤走。
这时,华云龙仍无所觉,蔡昌义兀自专心一志的对敌。那中年妇人似已微感不耐,侧顾女儿一眼,道:“薇儿去,替下你哥哥,不要伤人。”被称「薇儿」的明媚少女应一声「是」款款朝那斗场走去。
适在此刻,九鹰教主身子一闪,出其不意的一指制住了华云龙的左「乳根穴」,华云龙身子一软,已被她挟在胁下,昏迷不醒了。她计议早定,偷袭得手,当下喝一声「走」,钢杖一点地面,宛如鬼魅一般,逞朝左面密林中跃去,瞬眼隐没不见。九鹰教一干徒众呼啸一声,也纷纷朝那密林中去。
第十四章九鹰淑女有慈心
蔡昌义蓦失敌手,瞥目之下,心头大震,厉声喝道:“留下人来。”脚下一点,也朝密林追去。
「薇儿」如影附形,后发先至,挡住了他的去路,脆声道:“干什么啊你又想走么”
蔡昌义急燥万分,跺足喊道:“让开,让开,我要救人。”身子一闪,想从一侧溜将过去。
「薇儿」的身法比他快捷,娇躯一幌,又复挡在他的面前,道:“那是个什么人啊”
蔡昌义听得母亲呼唤,不敢硬闯,只得亢声道:“不行啊,那是华大侠的公子,与孩儿意气相投”
「薇儿」接口道:“华大侠是谁啊”
蔡昌义心悬华云龙的安危,不耐地道:“女孩子最好少问。”
「薇儿」眉头一皱,道:“哥哥很凶嘛不问就不问,谁希罕。”双手在腰际一插,撅起樱唇,挡在他的面前,大有「我虽不问,你也别想过」之势。
蔡昌义素知这位妹妹刁钻任性,深得母亲喜爱,武功又强过自己太多,一见之下,不觉大为气馁,急忙涎脸道:“好妹子,哥哥讲错了,你行行好,让我过去,那是哥哥的知交好友,如今被人抓去,哥哥若不赶去救人,那就成了贪生怕死,罔顾道义的人了。”
「薇儿」眼神一亮,道:“与我无关呵。”
蔡昌义急道:“怎么与你无关,我是你的同胞兄长啊。”心念一动,忙又转口道:“我告诉你,华大侠名叫华天虹,人称「天子剑」,世居山西云中山「落霞山庄」,是个大仁大义,人人尊敬的大侠,哥哥的好友名叫华云龙,壬申年正月十九日生,现年十七岁。是华大侠的公子,人品fēng_liú,性子豪”
蔡昌义性子鲁燥,内心着急,只图如何消了妹妹的气,让他脱身前去救人,讲起话来口不择言,说得顺嘴,不但报出了华云龙的生辰八字,且连「人品fēng_liú」也漏了出来,他是言者无心,他母亲却是听者有意,闻言之下,不觉微愠,来等他将话讲完,已自峻声截口道:“义儿胡说什么”
蔡昌义楞然瞠目道:“孩儿实话实讲啊。”
中年妇人道:“外人的生辰八字,也能当着你妹子讲么”
蔡昌义道:“什么关系啊,华某不是外人,他与孩儿”
中年妇人脸色一沉,道:“莫名其妙,你浑浑噩噩,说词不雅,哪一天才能聪明高雅一点”
蔡昌义又是一楞,顿了一下,蓦然想起九鹰教的一干人早失踪影,心头一急,也懒得去想母亲言下之意,当下亢声道:“不管啦,孩儿慢慢的学,目下救人要紧。”身形一幌,就待闪过「薇儿」的阻挡,朝那密林奔去。
「薇儿」倒未阻挡,他母亲却已叱喝道:“站住。”
蔡昌义万分无奈地顿住了脚步,哭丧着脸道:“干什么啊孩儿如果不去救人,怎样再见其他的朋友,那就别想在江湖上出人头地了。”
中年妇人见到儿子万分无奈的哭丧之状,忽觉不忍,暗自一声叹息,道:“人已去远,追亦不及了,你先过来,为娘有话要讲。”
蔡昌义想想也对,树林茂密,九鹰教的人穿过密林,知道奔向那个方向他不是忤逆不孝的人,既知焦急无用,也就惴惴然走了过来。中年妇人柔声道:“义儿,你当真非常向往闯荡武林么”
蔡昌义道:“咱们的祖宗也是武林中人。”
中年妇人将头一点,道:“话虽不错,但咱们家数代人丁单薄,只留母亲,自从你外高祖父留下遗言,不准后代涉足江湖,五代以还,奉为家训,怎能在你的身上违背呢”
蔡昌义道:“孩儿不敢妄论祖上的见解,但孩儿觉得既是武林中人,就该利用一身所学,为政林锄奸去按,申张正义,做人才有意义。”
中年妇人微微一笑道:“你这种想法,为娘不一是不懂,但武林中人刀头舐血,性命没有保滩。仇怨相结,更是无止无休,咱们家人丁纵然单薄,差幸能以纶待金陵世家的门风而不坠,这乃是你外高祖父遗训思译,咱们与人无扰,又有什么不好”
蔡昌义口齿启动,话声尚未出口,明媚的「薇儿」忽然抢着道:“娘,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