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明~~~!”
“沈觉明~~!”
“明明,你出来啊!”
众人的呼喊,被山风吹散,消失在旷野之中。
不
行,这样盲目叫喊,显然不能解决问题。天色越来越晚了,得先把小鬼们送下山口不然到时再走丢或者失足摔伤一个,更加麻烦。
“喜儿,你先带小家伙们下去。”我把他们叫拢来,咬了咬牙,做了决定:“下去之后,立刻去找王爷,教他带人来搜山。”
事到如今,也顾不上我的面子了。只要君默言能帮我找着了人,什么训斥的话,我都愿意接受。
“小姐,那你呢?”喜儿吃惊地瞧了我一眼,显得有些迟疑:“你不下去吗?”
“你先下去吧,我再找找。放心,我这么大一个人,有分寸的。”祸是我闯的,哪还有脸先回去?当然得找啦,找不到也得找!
“小姐,让我留下来找,你先回去吧。”
“小雪姐姐,我也留下来。”
“我也不走!”
大家伙一时象炸开了锅的油,乱轰轰地闹了起来。二丫、双杏两丫头早吓得眼泪汪汪了。
“听话,都下去,谁也别给我添乱!”我提高了声音,两眼一瞪,厉声喝道:“再争下去天可就全黑了,还不快走?”
“小姐,那你自己可要小心啊。”喜儿噘着唇,眼睛一下子湿了。
“行了,就在自己家里呢,还怕野兽叼了我去?”我不耐地催促她:“别罗嗦了,赶紧走吧。”
喜儿带着那帮小鬼头一步三回头,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我静下心来仔细分析——这里再怎么山势陡峭,总是在王府之内,野兽之类是肯定没有的。天雪河看着近,其实也还隔着一段距离,按说不可能直接掉到河中。上山的路是人工开凿的,只有一条,不可能出现迷路的情况。
那么剩下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小家伙中途遇到什么新奇的事物,被吸引了,走上了岔路?
天边只剩落日的余辉,透过树影的缝隙,照着幽深暗淡的林间。强劲的山风椋过树梢,卷起无数落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衬得周围的环境越发的诡异。静寂的山路上只余我一人的脚步,竟显得说不出的y森。
我沉住了气,慢慢从流杯亭开始,一路往下搜。怕错过了,不敢走得太快,喊一声又停下来侧耳细听。这样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密林之中横生出一条琬蜒的小道吸引了我的视线。
小道上遍生荆棘,几乎被蔓生的杂草与灌木所淹没口大人得弯着腰才能勉强通过。我有一种直觉——沈小鬼就是从这里钻进去了。
想了想,我撕下一条裙边,系在入口处,做了个记号,这才一咬牙弯腰钻了进去。
山里怪石林它,石上满布青苔,苍翠欲滴,各种古木参天,夹有修竹如篁,无数不知名的野花肆无忌惮地盛放着、、、、这一切隐在雾色里美得那么的不真实,若是平时见了,不知道该是怎样地欢喜雀跃。可现在,我却无心欣赏。
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四面树影幢幢,万赖俱寂。偶然有归林的小鸟被我的脚步声惊起,扑腾着翅膀从我头上掠过。走着走着,已完全找不到方向。
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我,可是几次回头,却什么也没有。我紧走几步,可背后的脚步也急了起来,我停下来细听又什么也没有口想起喜儿的话,我吓得汗毛直竖——不会真的有鬼吧?
妈呀,风里隐隐传来了哭声!当下慌得我拔腿就跑,刚跑两步,醒悟过来了 我不是来找人的吗?有哭声证明找到了,我跑什么啊我?
“觉明,是你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喊了起来。
“呜呜……小雪姐姐,我在这。”咳,原来还真是这小家伙!
我又是欢喜又是吃惊,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得,那小家伙缩成一团掉在一深坑里,仰着头哭得快没气了呢。
“好你个捣蛋鬼,把姐姐的魂都快吓没了,你知道吗?”我掐着腰站在坑边,指着他鼻子一顿好骂:“我只让你爬山,谁让你钻d来了?”
“呜呜……”他拼命地举高了双手,天色太暗,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到底捧了个什么宝贝。
“得,等着啊,姐姐救你上来。”那个坑看上去年代久远,石壁上长满了青苔,滑不留手。呈倒三角形,从下面爬上来只怕是不行的了。
我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可以攀提的藤蔓。想了想,只得再牺牲我的裙子了——好在古代的裙子层层叠叠的,平日我老嫌它既费布料又累赘,原来关键时刻还是有大用场的啊。
坐在地上撕了半天,把它结成一条绳索,用手拉着试了试,发现还算结实。我拿着它,探头朝坑下喊:“觉明,姐姐现在抛绳子下来,你把它系在腰上,系稳了就拉拉绳子,姐姐把你拉上来。”
“姐姐,我够不着。”沈觉明怯怯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
“差多少?”我靠,难道我还得把中衣也贡献出来不成?虽然说现在才刚初秋,可在这山里,晚上的气温也够低的了。
再说了,穿着中衣走出去,就已足够惊世骇俗,若是只穿着xiè_yī。。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啦——比夏天的吊带背心总还多一点布料。却不敢想象大家的口水会不会把我直接冲到天雪河里去?
“行了吗?”没办法,我只得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