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李孝都是河南郡王家的嫡长子,没有意外,会承袭河南郡王的爵位。这样的人,在宋州城发生了意外,应天府即使为了朝廷的面子,也要一查到底的。
谁说官家无能?之所以纵容一些犯罪行为,不过是本着“水至清则无鱼”的观念而已。真有心查办了,就算罪犯逃到天涯海角,都能抓住正法的。
苏家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李孝承担那么大的风险。
但是,对付李孝那种人,除了用他自己那种蠢方法还加到他身上,管歆脑子随便一转,就有一百零一种方法让他死得更惨。
第一步,自然是若有似无的威胁震慑。这一点,在李静的生日宴会之前,管歆已经派人去做了。
第二步,就是让李孝看到李静过得很好,很风光,让他心生嫉妒,心意大乱。
接下来,让他跟他夫人产生矛盾,让一向胆小的他偷腥,让他经受金钱﹑地位的引诱……
摧毁一个从内里坏了的人,其实并不需要多么复杂高明的手段的。
这些,管歆和苏畅,自然是瞒着李静做的。无名英雄,这两个人做得并没有丝毫不爽。多年之后,李孝身败名裂﹑身陷囹圄,李让承袭河南郡王,那都是后话了。
在苏家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李静跟苏畅说了一声,就拎着摩西上马,骑着她的巴库斯去了城南的别院。
别院里,除了李静的奶娘红姑,书院请假的李让和刘孺子也在。
吃着奶娘做得寿面,李静才觉得,她是真的过了生日。
由于李静搬家没几天就寄住到了苏家,加上家里上下也就那么几个人,没有什么交际应酬,家里并没有准备出客房,甚至没有多余的被褥。
晚上休息的时候,李静本想让摩西跟她睡一间,毕竟,雌雄同体的它,跟年龄相近的李和睡在一起,难免尴尬。
可是,最终,在李让的坚持下,摩西睡在了李静的房间,李静跟李让睡在了一张床上。
已经在李让面前被说破了身份,李静以为,李让碍于礼教,即使心里跟她亲近,行为上也会有所疏离的,可是,这天,分别沐浴过后,李让爬上床,还故意往李静这边挤了挤。
李静是反应弧长还有些对性别之分迟钝的性子,两世下来,也就对苏长山产生了一点点心跳加速的旖旎冲动,也被苏长山单方面的决绝扼杀在了萌芽状态。对于在她眼中仍是孩子的李让,她自然没有什么想法。
只是,从来都习惯一个人的她,有着心理上的安全距离,以前与李让同床的时候,两人之间也有一人的间隙,就算偶尔牵着手一起睡,在李让睡着之后,李静多半也会把手抽出来,今次,被李让挤到了墙角,李静轻咳了一声道:“让,再挤我就被你挤出去了。”
李让揽上李静的肩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道:“谁让你总是躲着我?”
李静知道,以李让的身高体力,她稍一用力,就能把对方推下床,但是,她还是只是轻轻拿开李让的手道:“一直躲着我的不是你吗?自从那封信之后,你再没有联系过我吧?书院有那么忙吗?”
李让还要揽上李静的肩,被她抬手制止了,只得握住李静伸在半空中的手半是撒娇的开口道:“那静都没有回信,哥哥以为你生气了,自然就没有办法厚着脸皮去见你了。”
李静抽了抽,没有抽出来,任李让握着她的手道:“以前哪次我生气的时候你没在我眼前晃了?”
李让捏了捏李静的掌心道:“可是,不一样了。以前的静是弟弟,现在,现在是妹妹,女孩子,要更娇养一些,哥哥不能再随便惹你生气了。”
听了李让的话,李静半撑起身子,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道:“是弟弟或者妹妹,对你有很大的关系吗?”
李静呼出来的气,弄得李让脖子痒痒的,他往后蹭了蹭身子道:“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静就是静,是跟哥哥连在一起的。但是,是妹妹的静,要更娇养一些。”
李静有另一只手揉了揉李让的头道:“谁告诉你女孩子一定要娇养的?如果你做不到跟以前一样对我,我不开心了,可能就不理你了。”
李让另一只手抓住李静在他头上作乱的手,笑呵呵地道:“我才不相信你会不理我。再说,女孩子本来就该比男孩子受到更多的照顾,这是很正常的呀,静这几年被当做男孩儿将养受得委屈,哥哥都会给你补回来的。”
几个月不见,李静发现,李让还真是变了。以前,他可不会这么强势的跟她说话。
李静抽出手哥俩儿好的揽上李让的肩道:“这话,等你有能力照顾我了再说吧。”
又是这样的态度,李让挣了挣,没有挣开李静揽在他肩上的手,挫败的闭上了眼睛。
李静看李让闭上了眼睛,自己也躺平了身体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
失眠的李让
李让在李静睡着之后,睁开眼睛侧身看向李静轻声自言自语道:“静,为什么,你要让自己这么坚强?稍微依赖哥哥一下不好吗?”
初知道李静是女孩儿时,李让是震惊慌乱的。
在李家,女子的地位是很高的,不同于别的世族之家,李家的女子,都是富养的。单看李贤家的姑娘比李家的长房长孙李元得到了几倍的关怀溺爱,就知道了。
在李让心里,女子是美好柔弱的,宛如春天的花朵一般,需要更多的温柔呵护,需要更用心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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