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雪正要作总结性讲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掏手机来,抱歉地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大家等两分钟。”转身出门到了外面的阳台上去接电话。
那些管理人员见缝c针地又开始议lùn_gōng司的事。
小波等六人才不像那些管理人员,他们心中对咏雪心存敬意,因为初来温州就能碰上这个对企业策划有丰富经验的年轻漂亮的老师,能够赏识和接纳他们。所以,大家都目不转睛地透过玻璃窗,瞧着咏雪。
咏雪总是挂着微笑的脸上,露出些许失望。分明看到她掏出纸巾在擦拭戴着隐形眼镜的双眼。
能够注重她的表情变化的当然是小波和西峰,还有丽珠。而香香和山凤,还有黑毛却在称赞咏雪的手机。
“哇,厦门那边和这边差不多,只有老板才有钱买手机,看咏雪多有钱啊。”山凤说。
香香说:“那是的。电话还可以随身带着啧啧,有钱了,我们也买,打个电话多方便啦。”
“那电话费,可贵哩。在厦门,你没听服装厂老板娘说,每个月要几百块钱话费。买得起手机还养不起哩。”山凤的意愿很直接,好像是既能享受,又实惠她才会动心。心里想着一个“赚”字,赚得多日子才好过,没得赚,才不是人生呢。
那是手机刚来在人们中间的年月,对于年轻人来说,谁不想拥有一部手机呢。事实上,那时的手机款式又大又不受看,如果今天谁要再拿出来用,真会让旁人笑掉大牙。
黑毛c话道:“我一定要买,我们男人别在腰上,真他娘的风光,像手枪似的。”
“说话还那么没遮没拦地粗糙,到时钱用不完了,你买就是哩。”山凤嗔怪地看了黑毛一眼:“你练武的人,还要‘手枪’做哪?”
“钱这东西也有用不完的时候?天哪。”黑毛有些绝望了:“那要等到啥时候?”
丽珠就用手肘碰碰身边的小波,轻声说:“喂,好像咏雪老师在接电话的时候哭了呀。”
小波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内心世界,谁也看不准有啥事。咏雪说过,不要叫她‘老师’。”
丽珠连忙捂了嘴,说:“哎呀,我咋的忘了?”
“可能是老师这个‘老’字,咏雪不喜欢。她又不老,那么年轻漂亮,才比我们大几岁呢。我们要尊重咏雪,她实际上是我们的老师呢,我感觉我们还不知要从她那里学到好多对今后有用的东西。”西峰道。
是的,由蛹化蝶的过程,尽在咏雪的教化中。
只过了少顷,咏雪依然笑容地进来了。小波、西峰和丽珠却看得出来,咏雪实际上心里很苦涩。
咏雪稍微迟疑了一下,说:“今天以后,你们每个人把以前的工作感想和今后的打算写一个述职报告,在后天交给我。”
看来咏雪心事沉重,是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她决定等其它的管理人员全部返厂后,才开始整改和培训。
晚上,咏雪又邀六个人一同到工业区外面的小餐馆里共进晚餐。小波六人也不推辞,互相递了个眼神,会意一定不要再让咏雪掏钱。
七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厂门。
小波想缓和一下气氛,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出了都很正典,没有随和的味,就掐了西峰的膀子一下,说:“你该做哪,明白吗?”
西峰说:“咏雪,我是绝对不会叫你老师的,因为我是记性最好的学生。”
一句话把咏雪说得恢复了乐观的微笑。咏雪说:“我说的你都会照办吗?那我叫你告诉我,你会爱香香一辈子吗?”
“不会,因为我会爱她到永久,永久是多久,是要用光年来计算呢,有多少辈子?”西峰笑了。
大家都笑,笑的生动,笑的青春活泼。
香香奇怪了:“咏雪,我们这样叫你感到很不好意思的。可以叫你咏雪姐吗?”见咏雪点头了,胆儿就壮起来了:“咏雪姐,你男朋友在哪?”
“哟,小妹子,怕我抢了你们姐妹几个的男朋友么?”咏雪凄苦地说:“我男朋友是我高中时的同桌。从他读本科、硕士、博士到博士后以及到加拿大留学。从高中毕业后,我等了他十年。”
丽珠和山凤发现了咏雪的心理变化,觉得香香不该问这个问题,提醒拉了一下香香的衣角。
香香连忙说:“咏雪姐,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男朋友那么有本事的人,和他们哥几个真是没办法比的,我不会说话。”
“别这么说。他们几个也很优秀,真的。”咏雪说:“你干吗不问我是哪里人呢?”
“想问好多呢,刚认识你,有点那个,不好意思啧啧。”
“没关系,你想问就问吧,我都会给你们说。”
“啧啧,那你是哪能里人哪?你男朋友啥时候回来?才两天时间,你能看出来我是西峰女朋友?”
“别问了,让我问吧,咏雪,上午开会时,是不是你男朋友打电话来了?”西峰不让香香再问,自己却问。
“呀,我成了三堂会审的要犯。”咏雪笑眯眯地,好开心:“我不但看出来香香是西峰的女朋友,还看出来丽珠是小波的女朋友,山凤是小黑女朋友。事实都写在你们脸上呢。不过,你们干吗叫陶小黑是黑毛呢,这浑名不能叫的,要尊重人。”
黑毛一直未说话,就赶紧咕噜一句:“村里人从小就这么叫,习惯了,很好的。”
“哦”咏雪点头,说:“我男朋友一年后就要回来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