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容细想,拼命地奔跑起来,身后脚步声也是越来越重,越来越近。突然脚下被一块大石头绊了一下,楚小兰陡然倒地,一条黑影已窜到眼前,朦胧中她已看到那是一个蒙面大汉,右手拿着一把闪亮的尖刀。顷刻间楚小兰长长的头发已被来人死死揪住,身体开始被拖动,“救命啊……救命啊……”楚小兰顾不得头皮钻心的疼痛,以及l露的手臂和小腿被沙石磨擦尤如刀割般的疼痛,大声呼喊着,手脚奋力乱舞乱蹬。也许是手或脚无意中击痛了歹徒的要害处,只听得“哎哟”一声叫唤,同时又听得“咣当”一声像是刀子落了地。“他妈的,臭娘们!”那歹徒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挥起拳头重击了一下她的脑袋,楚小兰顿时失去了知觉。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辆桑塔纳小车从急弯的坡下忽地一下冲了上来,一道雪白的灯光直s气喘嘘嘘的蒙面人,紧接着一声急刹车声。从车上迅速跳下三个人来,“快!抓住他!”也许是车上的人已经听见了楚小兰的呼救声,他们快步冲向蒙面人。那蒙面人已丢下楚小兰,飞快地朝路边山上的丛林逃窜。歹徒山路很熟,这三个人紧紧追赶还是让他跑的无影无踪,只好沿路返回出事地点救人。
蓬头垢面的楚小兰从昏迷中睁开眼睛已是早上六点。一个吊瓶挂在上空,房间明亮而整洁,母亲正满面泪痕地坐在床边。她懦动了一下嘴唇,“妈,这是在哪儿?”母亲抵近女儿的脸庞,“这是县医院。小兰,你还好吗?”楚小兰问:“妈,你怎么来了?”“是县上石书记开车接我来的。多亏遇上他啊,不然你恐怕连命都没啦。”楚小兰想起了那惊恐一幕,又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上午十点,院长陪着两位干部和一个民警拧着水果、鲜花走进病房“醒啦?好,好,老王,检查结果怎么样?”一个高个儿青年满面笑容开始询问院长。“内脏完好无损,没有伤及颅内,主要是身体上有一些皮外伤,是被歹徒强行拖拉时留下的擦伤,已经作了包扎处理,再观察一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养伤了。”“好。院长辛苦了。”高个儿青年说。“石书记才是辛苦了,一夜基本没合眼。”王院长也是满脸的微笑着。
石书记?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寒假在家乡听乡亲们议论过,说县上来来了一个县委书记才二十九岁,是京城下派的,还是一个回国的博士呢,也是本县石家镇的人,名字就叫石维民。原来就是他?这么英俊?楚小睁大了眼睛,露出了感激的目光。
“小兰,他就是你的救命大恩人。为你折腾了一晚上,连住院费都是石书记交的。快谢谢他,谢谢石书记!”母亲说。
“谢谢石书记。”楚小兰撑着想要起来拜谢,石维民按住她,“小兰子,别动。好好养伤。昨天晚上我在你们乡上开会,正往县里赶,正巧路上碰上了你。谁碰上这事都会出手相救的。不用谢。这是公安局的李局长,我非常欣慰地告诉你,那个歹徒今天早上已经抓住了。”
“幸亏石书记报案及时,为我们提供了最佳的破案时机。这是一个负案流窜的恶魔,已经夺走了两位年轻姑娘的生命。天网恢恢,法律难容啊!”李局长谈及此事仍是义愤填膺。
“一个农村的孩子能考上大学不容易,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小兰子是个孝顺的孩子,是勤奋好学的姑娘,但家庭条件差,经济困难。曹主任,你们扶贫办看能不能从哪个方面想点办法,帮助她渡过目前的难关?”石维民对站在身边的曹主任说。
“石书记,你放心。我们会尽力而为。”
“好。那就这样。我们要去上班了。小兰子好好养病,楚嫂子也要多保重。改天我再抽空去你们家看看。昨天晚上已去了一趟,算是轻车熟路了。”石维民又对院长就楚小兰的治疗的有关问题作了交待。
一个星期后,石维民带着县委办公室黎主任和扶贫办的曹主任,在乡党委书记、乡长和村干部的陪同下再次来到楚小兰家。令楚小兰全家人十分感激的是,县扶贫办已决定每学期为楚小兰解决助学资金三千元,县委办公室当场捐助了三千元。更令全家人感动的是,石维民一直把老太太的风湿病挂在心上,不但为她买了一大堆水果、营养品,还买了几大包治疗风湿的膏药和一大袋搽涂的药水。太太一再感谢,不停地唠叨着,还是共产党好,人民政府好,能把老百姓的困难放在心上哩。乡党委和村党支部也对楚小兰的生产和生活作了很好的安排和照顾。石维民鼓励楚小兰好好学习,坚持完成学业,全面发展,努力提高综合素质,将来以过硬的本领走向社会,报效祖国和人民,报答父母和亲人。
楚小兰已基本康复,精神也基本恢复到正常状态。这使大家终于看清了她的本来面貌。这个山村的姑娘,除了农家女孩特有的简朴、单纯和礼节礼貌周全外,个头虽不高,但模样儿非常灵秀可人。交谈了一会,那年轻人活泼的天性也开始充分展露出来。因为感恩,因为亲切,她问石维民能不能不称呼他职务,而改称为大哥哥。石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