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连生笑了笑:“这些混进来的会他妈装孙子的官儿,把你这么个聪明人都蒙了!老话儿说,伴君如伴虎,我这么个眼里不揉砂子、心直口快的主儿,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见我沉默了,没开口,苟连生一语道破他和葛总的瓜葛:“这老丫头的一准儿从哪儿听说了,我说过对丫不满的一些个话儿,早就把我凉起来了。企业一卖,丫头的就像原来从一个河南穷小子蹦达成企业老总一样,又蹦达到薇洲摩托车集团,蒙了一个白拿高薪、给房、配车、不干活的顾问当,算是没白拍泰国人赵自龙的马p,这个河南佬也算是泥菩萨自保了!哪儿还顾得了我这个工人阶级呀!”
想那远飞集团公司已经成功拍卖给了薇州摩托车集团公司,连葛总都不惜以出卖朋友为代价、以身相许般地走了,赵自龙、王学兵、耿德英、孟宪异之流终于以资产重组的名义完成了他们又一次的利益整合,我不禁叹了一口气:“看来,某些人终于如愿以尝了!”
苟连生也满腹牢s:“本来准备破产的企业,硬让薇洲摩托花一个亿买走了。平白无故出一个亿,本来还以为那丫头的赵自龙是个大善人呢,敢情你猜怎么着?”
我警觉起来:“难道这里有啥子猫匿?”
“这帮丫头的猫匿大了!敢情,这一个亿不但抹去了公司拖欠爱农银行的全部贷款,而且还包括企业过去拥有的土地呢!东北、华南的情况我不清楚,可京兴市的情况我却门儿清呀!这地过去不值钱,可中央商务区一成立,就寸土寸金了,我瞧怎么也能值八九个亿呀!”
我惊愕了,不由在心里骂道:王学兵、耿德英之流真是太无耻了!他们名义上保全了银行资产,实际上却把国家资产低价拍卖了!那赵自龙也着实老辣,甚至可谓高瞻远瞩,这次交易,只出了一个亿,就无异于作了一次一举两得的大买卖,不但在资产收购中得了大便宜,而且,按照章总的猜测:他们还有可能得到了一个跨国洗钱的企业外壳!
像释伽摩尼在菩提树下的顿悟,忽然之间,我理解了方子洲。我感觉他是对的。他用自己单薄的身躯,像只啄木鸟一样,艰辛地查找着祖国大树上的蛀虫,这种精神不但不应该受到讥讽与歧视,甚至还有着几许的伟大。现在,我恨不能自己都变成方子洲,用王学兵之流罪恶的证据撕下他们道貌岸然的外皮,把他们的屎p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苟连生见我沉默不语,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便感叹道:“我没文化,又他妈的不会说话,在市场经济中混不好,正常!可你却是个硕士研究生,条儿顺、盘儿又靓,整个是人尖儿一个!怎么也混不好呢?”
临走时,我第一次拿方子洲作为谈资,开了玩笑:“都因为方子洲是个丧门星呗!”
苟连生以一个无产阶级的率真,直截了当地、一针见血地直指京兴市的时弊:“我瞧呀,还是因为方子洲这样的主儿太少、王学兵之类的小高球太多闹的!如果不把这帮丫头的统统杀光,我瞧呀,整个京兴市就被这几个小丫头的搞完蛋啦!”
假如你是黑老大
就在我挎包里的人民币已经花得只剩下毛毛角角的时候,幸运之神终于青睐了我:章总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到他那儿当一个财务部副经理,月薪高达六千元人民币!
这不是等于问饿得两眼冒金星的人愿不愿意吃眼前的猪头r一样吗?我没任何掩饰,也忘记了矜持,张口就说:“愿意!”
章总笑了,而且笑出了声:“你不怕误入歧途吗?”
“有你在,我怎么会误入歧途?”
“我这儿可是摩托车股份公司,是薇洲摩托集团的下属企业!”
我知道章总是因为我上次对他存有戒心,没跟他说出遭遇抢劫的事实真相而开玩笑般地抱怨我。我也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现在就是喝鸩酒,我也不怕!先解了渴是真的!”
“咱俩还是再谈一次。”章总认真了。
“可以。”我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那就在京枫红叶茶楼?”
“好的。”我不假思索地应承下来。
京兴市有一条隋代修建的古老的护城河;护城河环绕内城而过,像一条挂在这座城市脖子上的绿色项链一般。在这条古老护城河畔那座石舫一样的码头上,就坐落着京枫红叶茶楼。据说,由于这里一面向河,三面环柳,茶间宽大而幽静,茶水的价格公道,京兴市的墨客s人,闲人及y谋家皆咸聚于此。
章总为什么选择这样的地方?要和我谈什么?我感觉有几分好奇。
章总在京枫红叶茶楼选择了一个异常幽静、淡雅的单间。这里坐落在茶楼自建的廊桥一禺,一面临水,一面靠竹,鸟语花香,关起竹门,整个是“躲进小楼成一统”。
“你最厌恶之人,分行的那个余主任,在美国受了重伤!”章总第一句话,先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我惊诧了。王学兵可是说余主任、许佳佳还有他的老婆谢莉娟全都死了!我没装作才听到这个消息,而是赶紧验证一般地补充一句:“那么,上天国的只是分行的许佳佳和王副行长的老婆,谢莉娟!”
章总果然很惊奇:“你的消息恨快!”
我没提及王学兵的那封e…mail,淡淡地笑了:“我是一个经常被威胁,也经常遭受s扰的女孩子!”
章总望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大概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