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小雁,对吧。”小雁和王露云刚要离开的时候,岳童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昨天你挺厉害的啊,真看不出来是头一次出国。”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面对男人的目光,小雁从来没有胆怯过。
岳童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又回到了半梦半醒的世界里去了,长长地打了个呵欠,眼神又变得琢磨不透。小雁看到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在上面草草地写下一串号码。
“在东京遇到什么困难的话,打我手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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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汉城的时候,阳光明媚。闵小雁看着王露云一下一下地把长长的秀发盘在了脑后,那本来就很惹眼的漂亮的脖子像棵鲜嫩的葱白似的聚集了中国男人的目光,让本来就矮些的闵小雁更觉得自己低了一头。其实一晚上的长谈,小雁知道王露云高中的时候是那届学生会宣传部的一个小骨干,还在学校的广播站朗诵过几首诗歌,在小雁看来那些好像糊弄小孩一样的事迹大可不必摆到桌面上来耀武扬威,更何况自己本身就是干这行的。小雁有些嗤之以鼻的态度并没有表露出来,她也没有告诉滔滔不绝的王露云自己出国前是做什么的,她觉得在国外多一个认识的朋友,总比多一个容易嫉妒的女人要强一些。
王露云似乎并不知道小雁在想什么,她今天穿了件领口开得很低的薄毛衣,骄傲地挺着高耸的胸脯迎接着左右刺过来的目光。
闵小雁默不作声地提着行李跟在后面,她的身后,昨天那些孩子虔诚地追随着她,小雁停下来看了看身后11个老实巴交的跟p虫,笑了笑,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只忠于职守的头雁带着一队听话得小家伙。
“小雁!”王露云在前面嚷着,“快点走啊。”
“飞机又不会起飞,着什么急。”小雁想也许自己并不是只合格的头雁,才一天晚上,就不合群的开小差了。
“汉城真美啊!”王露云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舷窗,“当初为什么非要去东京呢,来汉城看看也好啊。”
“你知道昨天我们为什么被扣在那里吗?”小雁瞥了她一眼,“人家就是因为我们的护照上是第一次签证出国来,人家韩国怕我们这帮去日本的学生对他们国家感兴趣,不走了。”
“啊?”王露云吐了吐舌头,“昨天真多亏你了。”
“其实没什么,他们审核一下就可以了,我也没起多大作用。”
小雁突然觉得困了,昨天晚上聊了那么长时间,眼皮有些打架。其实出国就是这么简单一回事,现在从汉城出发的小雁已经不是那个从长春起飞的小雁了。
闵小雁轻轻地把头靠在座位上,她想起了岳童的从容,原来在飞机上睡觉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今天早上那个女孩是岳童的女朋友吗?我看也不怎么漂亮啊。”
“网友……”闵小雁歪了歪头,让王露云若有所思的表情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可那是单人间啊……”
王露云后来的话小雁没听清楚,她的倦意上来了,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蓝天白云间做了个梦,她梦见老王领着她到天上去寻找那只小时候断了线的风筝,可是皑皑白云下,找不到停车场,两个人又急又气……
可惜这是场没有结尾的梦,还没找到风筝的时候,小雁已经被吵醒了,她的耳边是王露云激动的声音:“东京,我们到东京了!”
东京?
闵小雁把脸贴向舷窗,可迎接她的只有无法接受的寒冷。
模糊的世界里,没办法去分辨这个城市与梦想中的差距,迎接闵小雁的东京,竟然下着瓢泼大雨。
走出成田机场,小雁给老王和家里各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远远地她看到了一张很大的纸举在那里,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云姐,”闵小雁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该是说分手的时候了,“你男朋友家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佐佐木社长的样子就像他那个很普遍的日本名字一样俗,有着几乎所有存在于小雁印象里的日本人的形象,矮短的身材,略略有些秃顶,小而精明的眼睛还有人中上那撮常常在抗日电影里扮演不光彩角色的小胡子。他是闵小雁的姐姐在日本打工时的老板,双方关系还不错,姐姐这次特意找他来接闵小雁,正好还可以帮小雁安排一下住所。
“姐夫不是在日本吗?让他来接我不就行了?”
“他?他连个车都没有。找他接你,怎么接啊?背你回去啊?”每次不小心提到姐夫,都像点燃了火药桶一样,姐姐的歇斯底里常常会让小雁觉得婚姻是件可怕的事情。
“嗨。”佐佐木社长一个90度的鞠躬吓了小雁一跳,她完全听不懂这个日本鬼子嘴里叽里咕噜地在说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听姐姐说友和侏式会社是个不小的企业,那这个穿着最小码的西服还显得窝囊的小老头也应该是个大董事长了,竟然对自己这个异国来的小女孩这么客气。闵小雁想到这里也不敢多说什么,佐佐木弯一下腰她也跟着弯一下,两个人磨蹭了半天,总算行完了礼数,佐佐木递给小雁一把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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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嘎多。”小雁总算用上了一句自己听过的日文,佐佐木转过身,又是一阵鞠躬,有几滴雨点趁机落到了他的身上。
回家的路上,佐佐木一直没有说话,他虽然不是中国人,但也明白对牛弹琴的道理。抛去了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