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滟讶异:“你已经知道了?连千寻都不知道呢。”“我会告诉她的。”裴予陌冲他们点点头,说了一声“再见”,很快转身离开。
季滟望着他的背影,毫不留恋地,一点一点地,隐没在街头喧嚣的人群中。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未婚夫呢?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对一个街上偶遇的陌生人。
还是那样倨傲、孤独、冷漠,真想象不出,他对待千寻是怎样一副态度?温柔似水的、情意绵绵的、深情款款的……晚上,裴予陌和千寻在qq上聊天时,不经意地说起:“知道吗?季滟准备在7月8日结婚。”
千寻只“哦”了一声,没有再回话。他发过去一个问号:“季滟知道我们的事,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千寻语塞,很久,才打了四个字:“我忘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7月初。”“你好象很累的样子,明天还要上课,该睡了。”“886。”千寻很快下线。前不久,台风刚刚过境。这个夜晚,宁静微凉。裴予陌躺在床上,不能睡眠。他在黑暗中摸出一根香烟,火光一闪,就会想起千寻。到处都是她,千寻,千寻……对她的想念,渐成习惯,比烟瘾更难戒除。
婚宴
没有千寻的日子,孤独难耐,度日如年。下班后,裴予陌坐了半小时的公交车,回到单身公寓。掏出钥匙开门,如往常一样,迎接他的只有寂寞的空气。鞋架上没有她的鞋子,沙发上没有她的手提包。千寻说是7月初回来,现在已是7月5日,她依然不见踪影。裴予陌正要走进书房,却听到一种异样的声响。厨房里,沸水扑扑地顶着锅盖。香气四散,飘向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吸吸鼻子,心头掠过一阵狂喜:是她回来了!未及转身,一个温软芳香的身体已从背后掩至。“千寻!”他猛然回转,紧紧拥抱她,生怕眼前的她又会突然消失。一个多月的分离,裴予陌默默地体味着每一种心情,焦虑、沮丧、恐惧、思念、牵挂,此刻全都汇聚成强烈的渴望。她的黑瀑一样的长发,奶油一样的肌肤,柔软的身子,娇嫩的双唇,全都是他的渴望。
等不及天黑,他将她抱进卧房,一边吻着她,一边喃喃地控诉:“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站?”千寻嗔笑地撇嘴:“人家想搞个突然袭击,看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金屋藏娇。”
“金屋没有,阿娇倒有一个……”他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贪婪地吻着她每一寸肌肤。千寻在他怀里微微挣扎:“厨房里还煲着鸡汤呢。”“我不要喝鸡汤,你就是我的鸡汤。”裴予陌喘息着说,语气活像一个赖皮的小男孩。对热恋中的男女来说,世上任何美食都抵不过一场激情的盛宴。于是,千寻不再出声,轻轻环抱住他的腰,在奇妙的令人眩晕的快感之中,她闭上眼睛,脸颊红润光泽,带着盈盈的浅笑。裴予陌,他是她遇见过最强壮热烈的男人。她何尝不想念他?想念他可以倚靠的肩膀,宽阔温暖的怀抱,深沉如潭的眼睛……直至最终,锅里的鸡全都烧糊了。两人只好打电话到楼下餐馆叫外卖。香喷喷的蛋炒饭,配了清淡的鱼丸汤,也是不错的一顿晚餐。裴予陌食指大动、狼吞虎咽,一边说:“你父亲来找过我,想要我回俞氏集团。”“回俞氏?”千寻嘴角的笑意凝固了。“嗯。他希望我作俞氏企业的接班人。”“你怎么想?”她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我无所谓,主要看你是什么态度?”他盯着她,一脸的肃穆,“毕竟俞氏集团是你们季家的。”千寻有些左右为难,为裴予陌的前途着想,应该支持他回俞氏集团,美国圣约翰,留在现在这家电脑公司,对他来说是屈才。但如果回俞氏,他和季家便有脱不了的干系,关系会越来越亲密,以往那些恩怨纠葛又会重新回到他们生活中。“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裴予陌不置可否地笑笑,心里却暗自欢欣,千寻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却给了他一个朦胧的希望。
“对了,你父亲要我转告你,7月8日记得参加季滟的婚礼。”千寻的眼神定了定:“你呢?”“我去不太合适吧?”裴予陌耸耸肩,“何况,我当天要去广州出差。”
她的眼眸蓦地阴暗沉郁:“我才刚回来,你又要去出差?”“只去三天。”他宠溺地轻抚她的面颊,“乖,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礼物。”
千寻握住他的手,把脸紧贴在上面,不再抱怨。眉宇间却刻着隐隐的忧伤。
三天后,是季滟和郝晨的大喜日子。两人相携执手,百年好合。婚宴仍就设在五星级大酒店。千寻独自赴宴,并送上厚重的礼物。季滟对她灿烂地笑,小小的面孔,化着精致的新娘妆,写满幸福和快乐。7月的n城烈日高照、酷热难耐,季滟偏偏选在这样一个日子举办婚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