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讪讪地笑了一下:你是谁呀?要是小芦回来我告诉她。
其实,母亲很想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认识我们家小芦的,又觉得这句话刺探性太强了,就没说出来。
男子憨憨地笑着说:我姓陈,叫陈鲁,是肖晓的高中同学。
母亲咧咧嘴,想笑,还是没笑出来,只是摆了摆手,意识是我知道了。
母亲迟缓地关上门,陈鲁的一句话,针尖样扎进心里,他刚从肖晓妈妈家过来,亲家母告诉他肖晓住在这边。
她的心一下子乱了,肖晓不是说因为上辅导班搬回家去住了么,亲家母怎么会告诉他住在这边呢?
母亲走到阳台上,继续给西红柿打叉,心里乱得粥一样,有种很不妙的感觉渐渐袭上心来,她叹了口气,心底里涌上一股无边无沿的惆怅,遂停了手,才见,好好的一棵西红柿以近被她打成了有跟光杆,望着变得光溜溜的西红柿,母亲重重地独自咳了一声,去厨房洗手,打了几遍香皂,手指上的绿依旧洗不掉,她忽然地有种无能为力的悲哀感,儿子把漂亮的儿媳妇独自扔在这边,她尽着小心照顾这未过门的媳妇,可她还是搬走了,并且对她撒了谎,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呢?
水哗哗地流着,她想起了陈鲁,中等个子,浅灰色的西装,看上去干净地有些沉默,母亲咧嘴笑了一下,没有她的儿子帅。
忽尔地心又沉了一下,她的儿子再帅不也是远在天边么?
就像村里那个跟人私奔了的小媳妇,大家都说她瞎了眼,跟了一个相貌人品都不及自家男人的男人私奔出去受罪去了,可见,有些时候,只要看对了眼,什么相貌人品,都是不值得顾虑的事。
母亲忧心重重地擦净了手,站在厨房里愣了一会,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站在这里一无是处地杞人忧天。
她找出亲家的电话,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上了电话号码,是亲家母接的,先是说了一会客套话,母亲才犹疑不决地问:亲家母,我得问你件事,小芦最近有没有回家住?
这就突兀的问话,让妈妈也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说:小晓不是在那边陪着你住吗?你几天没见着她了?妈妈的口气紧张起来,虽然说青岛的社会治安很好,但,毕竟肖晓是女孩子,而且是漂亮的女孩子,有个漂亮女儿是见让人欣慰也是让人提心吊胆的事。
《秘密》第九章4(2)
母亲当然听得出亲家在担心肖晓是不是有什么意外,便安慰她说:不是,小芦每天打回电话来呢,前一阵她说要读辅导班,离你们那边近,就搬回去住了。
妈妈哦了一声,声音慢慢降了下去,意识到肖晓跟她撒谎了,但事已如此,又不能旋回去说,只是心下做乱成一团,恨不能马上把女儿揪过来追问是不是受了婆婆的气又怕妈妈知道了会伤心才搬出去的?
见亲家沉吟着说不出什么没,母亲便小心翼翼说:是不是我哪里让小芦不高兴了?
妈妈有口无心地说怎么会呢,那孩子是任性了些。心下却在想,就肖晓的宁让天下人负我不肯负天下人的脾气,若不是惹急了,定然做不出搬出去的事来的,何况,没搬回家来,其中定然有她不愿道与人听的隐情。
后来的话,都有些心不在焉了,便扣了电话,各自猜测着种中可能发了一会呆。
见爸爸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自己,妈妈叹了口气说:小晓从新房子搬出来了。
爸爸说:这孩子……
妈妈忽地站起来:不成,我得去问清楚,真是的,给猪按上翅膀猪也把自己当飞龙了,别以为儿子去了趟英国就当自己是人见人爱的海归了,想欺负我女儿,还太早点了吧。
你都说了些什么,就小顾母亲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老太太懂得什么叫海归,懂的海归在城里的价值?没弄清楚事情就发火,难道你要把小晓的婚事搞黄了?
搞黄了又怎么了,如果我女儿嫁给他只有受他乡下老母亲欺负的份,我宁愿现在就给他们搅黄喽。
《秘密》第十章1(1)
妈妈给肖晓打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才想起是周末,遂拨了她的手机,劈头就问;小晓,告诉妈妈你在哪里?
肖晓刚睁开眼,还没起床,就懒洋洋说:在床上啊?
别跟我说你在新房子的床上,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住,为什么不告诉妈妈,是不是那个乡下老太太欺负你了?妈妈连珠炮似的发问,炸晕了肖晓的脑袋,她揉了揉眼睛说:妈妈你说了些什么呀?
别跟妈妈兜圈子,你现在的地址。
看样子妈妈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瞒也瞒不住了,肖晓便说了现在的地址,妈妈说马上就到,电话啪地就扣上了。
肖晓赶快跳起来,把眉西的门敲的咚咚狂响:快起来,我妈一会开视察呢。
眉西一听就毛了,忙忙把还在身边鼾声四起的男人拽起来,抱起衣服一古脑砸在他头上:快穿上衣服滚蛋。
男人睡眼惺忪地套衣服,见眉西正在扣胸罩的扣子,就伸手从背后摸过来,做出要求欢的架势,眉西打开他的手:快点滚了。
男人不声不响地凑过来,执意求欢,把唇印在眉西胸上一点点地爬行,眉西原先的坚决就瘫成了一堆泥巴,软软地倒在他怀里,耳朵竖起来,听得肖晓在客厅和厨房里忙着收拾,想必是不想给妈妈看到太过凌乱吧,硬起了心,说快滚,如果她妈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