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打开澳萨城门,放血战了两百年的死敌进关,目的居然只是为了让她那可笑的救世主之名重新在南人贱民的心中燃烧。不管怎么说,她都称得上一个疯子。”....
“呼..呼..”
藏身在黑暗之中,白汜感觉自己的头部仿佛被一头牛狠狠的顶了一下,暖热的液体从头部向下滴落,他紧紧蜷缩着身体,尽量让自己贴近地面。
刚刚就在白汜想要反身扳倒柳回时,他突然受到了一记重击,那时的他甚至感觉自己昏迷了一两秒。
而现在,他能感到周围有别人的呼吸声,但究竟是托托和盖特干掉了柳回,还是柳回已经夺走了托托的霰弹枪?
他只有低下身子,尽可能的缩小自己被发现的机会。
对面的王离巷和胖子也十分聪明的没有出生。他想到了一个十分简单但有效的照明法阵,他曾经尝试过无数遍,阵法和材料都了如指掌,但他从没有成功过。
日照阵,一级法阵,极其简易的入门炼金阵,但同样需要极其繁琐的练习画阵才能做到。当有人成功释放日照阵的那一刻,哪怕只是这个最低级的一级法阵,他也将有资格被称呼为炼金术士。但白汜他至今没有成功过。
虽然他在炼金术上有些小天赋,但还远远不能和徐海烟那种怪物似的天才相比。事实上,这一届黎明堡炼金术学院的新生中,能释放炼金阵的仅有寥寥几人,大部分人甚至连炼金术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被排上了战场。
好在,日照阵的材料和画笔他一直随身携带着。
白汜缓慢的从腰带上的材料包中取出材料,并从装饰着澳萨黎明堡徽章的战用笔筒中抽出了一根已经有些陈旧的笔筒。虽然这笔筒看起来并不昂贵和精致,但很明显经常被人取出来擦拭和保养,上面有点点凹痕却并无油污和灰尘覆盖。
“沙沙沙..”尽管白汜极力掩盖,但还是有轻微书写的声音,他能感到在黑暗中,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神已经锁定了自己的方向,渴望鲜血的眼神。
“喂,柳回!”就在这时,王离巷出声了。
虽然二人相识的时间实际上称不上久,但却莫名的投缘。用王离巷的话说,如果白汜是女的,他豁出命来也要将白汜追到手。现在当危险即将接近他时,也只有王离巷反应了过来,并且用自己来吸引敌人的注意。
“啊?娘娘腔,是你在叫我吗?”
一个蕴含着疯狂的声音在白汜身边响起,他们二人十分接近,白汜握笔的手开始颤抖。
“是啊,看你现在这幅疯子模样。之前的严肃和优雅都是装出来的吧?”
白汜听到身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大概柳回朝着王离巷的方向过去了。他竭尽全力在保持准确度的前提下加快画阵的速度,只要这次日照阵成功,柳回就将以一人面对他和王离巷,托托,胖子四人的围攻。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柳回有枪也无济于事。
“小家伙,你怎么可能会理解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柳回离王离巷越来越近,白汜的手动的越来越快。
“小家伙,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你听到了死神的叩门声?哈哈哈哈~”癫狂的笑声从柳回口中蹿出,沿着走廊向远方奔驰而去。王离巷握紧了拳头,准备挑战这一生遇到过的最强敌人。
白汜的手在飞舞,准确的描画着那一个个纹路和符文,柳回缓缓抬起了手中的枪口,最后一发子弹即将咆哮而出,收割一条鲜活的生命和记忆。
温暖,甚至有些火热。
就仿佛一双手握住了白汜的心脏和脸庞,他的全身都热了起来。
在他的面前,一个均匀,美好,散发着热量和光明的球体在向他微笑。
白汜发出了一声怒吼,同时出声的还有王离巷,他猛的扑向了近在咫尺的柳回。
接着是盖特,他挥舞着惨不忍睹的双手,鲜血从他的绷带上渗出他却浑然不知。
白汜抬头,看到托托那高大的黝黑身躯,在地面上轻轻的抽搐着。他躺在血泊之中,胸口上有一个巨大的洞口,仿佛野兽的巢穴,但里面早已空了。
那个脾气古怪,看起来有些懦弱的胖子也像黑熊一般咆哮着,向柳回冲了过去。用它的獠牙和脂肪缠住了对手,就像一个真正的野兽。
柳回仓促之间面对三人的夹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就是这一瞬间的愣神,让他失去了最好的反击机会。
“去死!”王离巷大吼着,一拳击向柳回的下巴。
柳回回敬以拳头,却被盖特从右边狠踹了一脚。
“你不是很强吗?长官?”盖特怪叫着发泄着,汗水混合鲜血从他身上洒落,像星星般在空中反射着光亮。
胖子咬紧牙关保住了柳回的左腿,什么贵族,什么贱民。此刻在场的只有一个为了生存,竭尽全力满身灰尘的胖子而已。
柳回重重的倒向地面,就仿佛一个标志的倒塌,众人心中都是猛的一纠。
鲜血从柳回嘴角流下,刚刚王离巷的那一拳至少让他掉了两颗牙齿。
但还不是最重要的,不,这还远不到他结束的时候。
“砰!”
这是死神的叩门声,随之而来的将是生命的哀嚎声,和一段记忆的褪色。
众人连忙散开,白汜上下检查一番,发现中弹的不是自己。
王离巷摇摇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