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不动。
她又松了口气,瘫软靠在窗棱。
小鬼又动。
她哇的又叫。
小鬼眯了眯眼,咯咯笑起来,开始尝试着往她的方向移动。
“哇!不要啊,不要啊!千万不要过来啊,我警告你,你敢靠近我一步,我就扁你成猪头!”她叫得好凄厉,贴住窗棱动也不敢动一下,只能对着那边蠕动的小鬼急急乱吼,“千万别过来啊,我的翅膀真的很敏感的!”
小鬼慢吞吞的努力往她的方向笨重挪动。
“啊!别再靠近了,别再过来,我揍你哦!”她惨叫,手乱挥,最后捏成两个小拳头抵住下巴,哇哇的开始在屋内乱飞乱叫,“怎么办,怎么办?我想过不靠近他,可我怎么才能叫他不靠近我?呜……翅膀被捏一下就好痛的,真捏碎了我会痛死的,哇!小鬼,不要再靠过来,不要抓我的布!”一下子不小心飞得太近,长长蓝布乱飘的差点盖住小鬼的头也差点被他抓住。
小鬼皱了皱浓眉,努力移动不听使唤的四肢。
她捧着脸乱跳,“不要再过来啦!你听见没有,你要我死给你看吗?呜,不要再过来,求求你啦!”
小鬼已经挪动到了床边,停止不动了。
她啊了一声,随着他突然停止的动作也终止了惨叫,“咧?不动了?”小心翼翼的飞近,“喂,你别再靠过来,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不动,我也不动,我们都快乐,世界都和平,没有战争没有杀戮……”
小鬼偏过头好奇的看她一个人说得唾沫乱飞,再低头看一下床沿与看起来就很远的地面,开始思考。
絮絮叨叨的精灵蹲在床边半空中说着乱七八糟连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就只期望小鬼别再靠近同半步,只要熬到锐回来,她就可以解放了……等等,她现在离小鬼很近,要是被小鬼的可怕老爹看到——
“啊!”她大叫一声,抱住透明的翅膀往后猛飞一大段距离,咚的撞上了墙壁。
小鬼突然抬头,看到她一下子贴到了墙那边,想都不想的伸出了小手,探向她,结果身体平衡不再,小身体往床外一歪,咚的跌下了床。
“哇——”精灵的大哭响彻屋内,“好痛好痛,撞到脑袋了,哇哇——”
哇——”小鬼的哭声即刻加入,他也撞到了脑袋,疼痛叫他无法思索的只能选择唯一的表达方式,“哇哇——”
“哇——”看到小鬼坐在床下放声大哭,精灵哭得更惨,抱着脑袋飞到他身边坐下,“呜,你不要哭——呜,我的翅膀——”碎定了,真的碎定了。
小鬼直觉的抓紧她软软的蓝布,哇哇大哭,
“呜,不要扯我的布,呜——”她边哭边试图扯回自己的蓝布,“这是我的,你要擦鼻涕用自己的衣服啦。”
小鬼死抱住不放的哭得更大声。
她也哭得更大声,“我完蛋啦,我的布,我的翅膀——哇——”
窗户外面不知站了多久的一男一女看得无法言语,直到锐慌忙进屋去安慰那一个大一个小,白皙的女人仰头看看脸几乎黑掉的高大黑袍男人,“替死鬼,嗯?”
男人低头望着她,无言半晌,最终摇了摇头,“算了。”
“奇怪了,为什么全世界的小鬼被我欺负都只是哭一哭,闹一闹而已,偏偏他就有个这么可怕的老爹,害我没做什么事也被威胁捏碎翅膀,好无辜嘛。”精灵嘀嘀咕咕的窝在大树上最茂盛的那一丛树枝里,悠闲的晒着太阳。
不晓得是不是那天她和小鬼一起大哭吓到了锐,这些天来,她都安逸的可以呆在这个大花园里玩,不用被勒令去陪伴那个小鬼。呼,不晓得是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好象离自由很接近的样子哦。
想一下,在马依利国的皇宫呆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太明白这个将军和那个王的关系,两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可将军音沉又可怕,王却温和又斯文,相同的面孔,截然不同的姓子,一样米果然养百样人哦。
可问题是,当年她被捡回来的时候,将军大人不过8岁芳龄,但人家现在年纪一大把,儿子都有了,可她还是在这里闲逛,不但回家的路没找到,连住了这么多年的皇宫有时候都会迷路,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永远也回不了精灵界?
打个冷战,不会这么倒霉吧?也许她该放弃一会儿这种悠闲美好的日子,努力思考一下未来,顺便身体力行一下去寻找一下精灵界的入口结界,如果找不到,意思意思总也可以安慰安慰她幼小的心灵。
用力点头,她应该好好考虑考虑她的未来了,总呆在人类的世界总不是个办法。她的确应该打算打算将来了。
慢悠悠飞起来,择期不如撞日,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也没什么小鸟在天上打转转,是个适合出远门迷路的好日子,至少不会临时下雨,浇得她感冒。
双臂上挂着长长长的蓝布,她悠哉的晃晃飘飞,一点也不像飞行的鸟类什么,倒很像被风吹动的片树叶。
晃过她住进将军城堡罪魁祸首的房间窗口,她很不爽的皱了皱小鼻子,巴到窗口上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这才看清楚里面好象没人,咧?小鬼咧?被锐抱出去晒太阳了?
银色大眼转转,她想都不想的直接从窗户飞进去,左看右看,床乱乱的,一先儿也不像之前她看到的平整,那边还有个倒下的花瓶,小鬼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