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手上像是按着一具干尸,压根就没肉感,全是又细又硬的骨头。白池心中起疑,连忙就用手电一照。一照之下,就看到一张极其恐怖的面孔,顿时震惊不已。
这张脸压根就没肉,仅有一层薄薄的干黄皮覆盖,就跟风干几十年的干尸一样,他头顶着稀疏的白发。身上穿这一件松垮垮的黄绿色衣服。几乎在很短的时间,白池就认出,这是侵华时,日军士兵的军装。这种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那得有多大的年纪?
日本人?!
白池惊呆了,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一股寒气从脚后噌的就蹿到了后背,这不可能,七十几年了,是日本人的话早就死了。可看他的样子,压根也不像个人,难道诈尸了?
就在白池一愣神间,这似人非人的东西就挣脱开来,白池也本能的没敢拦着。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他向前跑去。因为身上没肉的缘故,他跑了几步松垮垮的裤子就掉了下来,借着灯光白池看到两块干黄皮包着的盆骨在晃荡,但他立马又把裤子拽了上去,到门口他似乎停了一下。闪身就消失了。
这种本该很搞笑的场面,白池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满脑震惊,就算是在子婴墓和黄河深渊也没有比这更怪异的事情了。
不对!这不是干尸变的粽子!粽子应该没有冷热感和羞耻观念,他拽裤子的那个动作显然是反射性的,就跟在大街上被人偷拽裤子之后会做的第一个动作是提裤子,是一样的道理。
那这个玩意儿。难道真是个人?真是从七十多年前,一直生活到现在的日本人?
这不是没可能,只是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七十年的时间几乎可以涵盖普通人的一生,在一个不见阳光,缺衣少食的生活在阴暗的环境下生存七十年。这种几率几乎可以小到为零。
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三天基本就算极限。有水顶多能延长十天八天。即使有食物,那七十年如一日的面对无尽的黑暗阴冷和孤寂,毅力的人再强也早该崩溃了,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白池脑袋里闪现着无数不可能。这时候白平跳了上来,见白池一个人愣站在哪里。慌张跑着叫道:“族长?”
白池回过神来,看了白平一眼,才张张嘴道:“是个日本人。”
“啥?”白平跑到白池身边,先上下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伤口,才松了口气,道:“怎么可能?”
白池咽了口唾沫,整理思绪说道:“刚才我抓到那人了。”
“那怎么放他跑了?”白平问:“有没有看到长相?”
“是个日本人,穿着日本军装,身上没有一点肉,就和干尸一样。”白池脑子里满是那张似骷髅一般的狰狞面孔。
白平不太相信:“日本粽子?不对啊,干尸怎么会变成粽子。”
白池平复了一下心情,摇头道:
“不像是粽子,刚才他跑的时候裤子掉了,可立马就拽了上去,粽子应该没这个反应吧?”
说着,白池眼睛一晃之下,看到地上被撞翻的木床下面似乎还压着半个人形的东西。
“这底下还有一个!”白池立马指着地上叫了一声。
白平抓着枪就抢到了白池前面,但一看,就道:“是个死的。”
之后白池和白平两个人合力把木板床挪到一边,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和刚才那人差不多的干尸,只不过这个早已没了动静,显然死去多时,脱水变成了干巴巴的尸体。
白池看着眼前的干尸,几乎和刚才遇到的一模一样,同样是军装,同样的皮包骨头,只不过地上这人的头发很长,而且颜色是黑灰的。
“这里怎么这么多干尸?”白平骂了一声,白池回头一看就见白平正看着整个屋子。四周可见的地方凌乱的放着十几张木板床,上面摆着一具具着日军军装的干尸。
白池突然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难道,难道刚才跑掉的那个,是七十年前死而复生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