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都齐齐陷入麻痹状态。
束白真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因为心率过快而窒息死掉,可颤栗的欢愉又将她从浮沉中拉拽出来,让她始终保持着一线清醒,让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被拥吻着,被自己爱着的那个人。
不是玩笑似的简单贴合,而是更加深入的,深入的……仿佛自己也被深深爱着的一个吻。
她因为感受到这一错觉而感动得想要流泪。
于是她真的流泪了。
然后,吻停止了。
“你哭了。”卓奚道破这一点,神情疑惑,“束导是个爱哭鬼么?”
束白真窘迫地捂着脸:“抱歉。”
卓奚更疑惑了:“为什么要道歉?”
束白真道:“让你看到这么丢脸的自己觉得很抱歉。”
卓奚歪着头打量她,不是很理解她的脑回路。想想又觉得这个话题并没有纠缠下去的意义,便放弃了思考。她扯了薄毯的一角,凑过去有些笨拙地为她擦脸,一边擦一边道:
“是有点丢人。”
项家的小小姐从来没有为人做过这么细致的安抚举动,以至于她完全不能控制力道,动作称得上粗鲁。束白真觉得自己的脸一阵火辣辣地疼,可她什么都没说,直到对方收回手。
“是我也就算了,别在别人面前哭。”卓奚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像其他人那样嫌弃你。”
束白真:“……”
“还有我说的玩笑是指莎翁那个类比。”卓奚直视她,“之前的话不是玩笑。如果你喜欢我,那么我也喜欢你。”
束白真惊愣,惊愣之余还有些感动。她很想告诉她,“喜欢”这种东西不是这么计算的,可是她知道,她深爱着的这个人其实比谁都笨拙,她未必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
所以,这样就够了。
她很满足了。
“束白真,你看上去又要哭了。”卓奚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依然嘴不饶人,“你以为自己是美人鱼么?哭得这么难看。”
束白真破涕而笑。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卓奚说完不经意间注意到束白真头上的蔷薇花枝有些歪了,便抬手将它扶正,嘴里嘟哝着,“束白真,我饿了。”
好吧,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召唤一个厨师来着。
束白真的厨艺不怎么样,可纵容某人的心丝毫不差,考虑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便提议:“我帮你熬点粥。”
“别糊了。”
“……”
两人一起进了屋,一进屋便看见李姨倚靠着凉椅瞌睡,卓奚走过去叫醒她让她回屋。后者醒来看到束白真什么都没问,揉了揉卓奚的脑袋,嘱咐她们早点睡后就离开了。
“你有个很好的亲人。”束白真看出李姨的关心,把她误认为了是卓奚的亲戚。
卓奚扬了扬嘴角,没有澄清这个误会:“你羡慕不来的。”
束白真见她像个炫耀珍视物的孩子一般,忍不住笑了。
卓奚道:“你如果缺爱的话,我让姨也稍稍爱你一点。”
“噗,我的荣幸。”
束白真去厨房熬粥,卓奚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觉得有些无聊,就挪了把椅子到厨房,盘腿坐在上面看束白真忙碌,看着看着就有些困了。她双手搭在椅背上,脑袋搁在自己的小臂上,沉沉地打了个哈欠……
于是等束白真忙活完,一回头就看到卓奚已经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她困了。
束白真看着她眼下的青黑想。
厨房里的砂锅咕噜咕噜冒着泡,飘散而出的米香中掺杂着淡淡的异味。
粥……真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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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
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卓奚猛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的瞬间,束白真那张犹带红晕的脸不期然闯入她的眼帘。
或许是因为这张带着几分羞窘的脸看上去太过无害,卓奚眼中的戒备渐渐退去,她眨了眨眼,转瞬间又陷入了迷糊中。
束白真赶紧赶在她睡过去之前叫住她:“别睡在这儿。”
充当人工闹铃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耐不住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卓奚被她几番干扰,最终还是迫使自己撑开黏在一起的眼皮。
“你好烦。”她嘴里小声抱怨着。
“是,我烦。”束白真一点不恼,不仅如此还轻笑着承认了。
好脾气到了这个程度,卓奚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单手撑着还晕乎着的脑袋,乱没有形象地打了个呵欠。这个绵长的呵欠打到一半却半途停住了。
“糊了。”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束白真难得地跟上了她的脑回路,立即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也因为明白她的意思而微红了耳根,她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我对这里的厨具不是很熟悉。”
卓奚可不接受她的解释,歪着头打趣她:“承认这本来就是你的特色又会怎样?”
特色用在这里可算不上称赞,束白真不禁语噎。
“束导总是这么口不对心。”因为从眼前这个人身上发掘了一点小乐趣,卓奚稍稍从瞌睡中精神了一点,但语气仍然带着朦朦胧胧的小慵懒,“你刚才是想亲我吗?”
束白真闻言顿时变成了苹果脸。
卓奚见了她的“变脸”过程觉得十分惊奇,于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以前就想问了,你怎么这么爱脸红?你对着别人也这样?”
束白真呐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