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子。年希尧就不说了,一个醉心笔墨的文人,收揽来也不过多个清客。
倒是年羹尧略有些过人之处,前两年刚刚中了进士的时候还特蒙皇上召见过,外放到杭州将军手下也是皇上钦点的。
这个人,八爷是有留心的,原本想着等他下回上京述职的时候再把人请过来好好结交一二。没想到他几时却已经投到了四哥的门下,这才没再放在心上。
再说佟家,与皇家本来就关系紧密,皇上承认的外戚,也就佟家一家。如今的上书房内大臣的位置就还有佟家的一席之地,可这样一个地位超然的人,为了避嫌,八爷怎么都不可能在明面上去与之深交。
至于佟家的子孙,自佟国刚去后,也没有能上的了台面的。就是皇上抬举,把佟家行三放到盛京磨砺,那不也是个禁不起历练的,皇上没追究就算不错了。
这样一通思索下来,这两家虽然都合适,奈何要么已经是有主的,要么也是难堪大用的。
只是难得福晋一番心意,八爷倒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揉了揉她的手,“难为你还为爷惦记着这些。外头的事,有爷,四哥四嫂都是不太好相与之人,往后还是少过去。”
八福晋心想也是,与其去四嫂那里还得哄着她让着她,倒不如去九十福晋那儿受用。
等四爷一走,萧歆总算是轻松了下来。再依着四爷的意思把在前院伺候的林嬷嬷请来谈了一回。
“又要劳累嬷嬷出来担事儿,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嬷嬷还看在我早年不经事多担待些才是。”萧歆诚恳的说着。
大管家这个位置不管对内对外都是极为重要的,萧歆也不求林嬷嬷能像对四爷那样对她,但凡心中持正,也就是难得了。
林嬷嬷原本就虚坐在绣墩子上,听了萧歆这话,又站了起来,“福晋这话可折煞奴才了,不是奴才摆谱,这么大的事交给奴才,只怕是要挡了别人的上进之路,到时候再惹出事端来,有损福晋名声,那就是罪过了。”其实四爷走前就提过一嘴了,只是林嬷嬷知道福晋的脾气,当时也没当一回事,没想到却是来真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没有一上来就接的,谁知道这是不是试探呢。
萧歆很能理解林嬷嬷的心情。不过,“我既然请嬷嬷来管事,自然是不会再凡事横插一手,嬷嬷只管放心大胆接着就是,不论内府前院,上下人事,还凭嬷嬷调遣。”说到最后还笑笑道:“爷都如此信任嬷嬷,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大阿哥要回来住,我总归是要收回心思放他身上,免得到时候爷又拿这个来治我,嬷嬷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嬷嬷这就不再推辞了。
而且这位看着面善的嬷嬷,整顿起家务来,那叫一个雷厉风行,得心应手。
不过也应该是这些年在下面把什么都看眼里,凡事知根底的当然好办。
不消两日,就换了一批吃白食的下人出去,还亲自去内务府简拔了一些人回来。萧歆也都不过问,只是看着里里外外规规矩矩的进了好些新人,觉得林嬷嬷是真心在做事,更没什么不放心了。
不过,有的人却按捺不住要跳出来了。
第7章
“说句僭越的话,福晋如何就放心把这么大的权利就那样随便给了个奴才。”耿氏小心翼翼的说着,屁股就轻轻挨着椅子边,都没敢用力坐。
萧歆这两天熟练了原主的针线技巧,这会儿正在试手给弘晖做在家穿便服,一件坎肩缝了大半,听她说话也不耽误活,得空还叫桂芝挑些得用的线头出来备着。
听耿氏说完,头也没抬,“钮钴禄格格也是这么觉得的。”估摸着这又是个被撺掇来的。
“她,她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觉得福晋这么安排总归是有福晋的道理。只是……”耿氏手心攥的都是汗,之前福晋是怎么顶撞爷的她可是有耳闻的,可那又怎样?人家毕竟是正经夫妻,别说是怪罪了,端看那几日爷往正院来的勤快劲儿,反倒似越发情深意重起来。
就是李氏这些年那般得宠,也没敢这样恃宠而骄。说到底还是左不过人家嫡妻。
但要说钮钴禄氏那点算计,她又哪里看不出来,只是这到底关乎自己。毕竟她身边现在连个孩子也没有了,又不像钮钴禄氏那样年轻,总归是看得到的才是实惠。
耿氏这厢还提心吊胆的,别待会没讨到好,再被指摘一二才是没脸了。
没想到萧歆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让桂芝去把库房的钥匙拿来。竟是要交给耿氏。
萧歆咬断线头,抖落了衣服,才说,“这个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一起分担着吧。”
耿氏诚惶诚恐的把钥匙接走,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
桂芝很好奇,“福晋缘何就把那么重要的给了她。”
萧歆也不见怪,也不吝指教,“先不说耿氏人品如何,就是那管理账房的先生是林嬷嬷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何况耿氏还是个胆小的,那把钥匙对她来说可是烫手的很,想来她会更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