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白微微抬头,一位年近半百的男士站在桌旁,礼貌地保持着适当距离。他穿着整齐的竖纹三件套西装,双排扣,骨架宽阔却无肉,套装仿佛撑在一副衣架上。他看起来像是生过一场大病或者根本还没有痊愈,皮肤笼罩着一种破败的灰色,原本挺拔的身形也瘦削到摇摇欲坠,手中始终握着一只乌木拐杖。
然而他并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的病弱,站得尽可能笔直,目光中带着神采,精神奕奕地微笑着,说:“……打扰一下。我姓范,华侨,来本地做些生意。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小姐是否介意同我拼桌?”
覃小白看着他没有说话,已经有服务生过来准备请走这位范先生。
“……的确是很无理的要求,不过希望小姐能听完我的理由,我今晚原本预定了这张桌子,餐厅临时通知取消,原来是小姐您坐了这张桌子。几年前我第一次到上城,在这个位置上看到了赏心悦目的夜景。这几年我生了一场重病,死里逃生,很希望能重新领略之前看过的美景。不知道能不能跟小姐分享这张桌子,我会很安静,不打扰小姐就餐。我的日程表上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如果错过今夜,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
服务生走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