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完他的话,就连平时脾气火爆的公羊嗣,也不禁哑言。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良久,李玄礼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不去看华统领,怅然道:“如今朕不想与你大动干戈,到头来,死的都是对和珍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自家人!华钧,今日朕与你说过的话,你可得好好记住了……赶紧滚吧!”
反观华统领和侯督领,没再说一句话,猛得将缰绳一扯,就策马带着师爷军往北去了。这次,公羊嗣和赵添没有阻拦,两万大军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反叛的师爷们扬长而去,渐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从方向来看,他们的行进路线,肯定是从北上绕过龙鳞城,直接穿过盘虎林往安华城去。怪不得,这数万大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李玄礼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
沉默了半晌,看着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两万禁军,赵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后怕道:“圣上有所不知,其实,这两万禁军里,也只有两三百位师爷……微臣特意让更多人穿上师爷的行头,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刚才圣上若下令攻击……微臣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哩!”
李玄礼无奈摇了摇头,己方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还不清楚?!或许连他也没有万分把握,这才一直强忍着怒火,眼睁睁放华钧走的吧……
当下沉声道:“人是走了,但我们好歹也要收拾收拾残局……赵统帅、公羊督领,咱们立马动身去神臂城!”
神臂城,位于神雅疆域的正南方、龙鳞城以西偏北,是一座十分古老的城池。其实两城间实际距离并不算太远,甚至在龙鳞城西南方的龙鳞树下方,都能依稀看到神臂城那座高大的“龙帝”像。
只是由于双龙峡这道天险阻隔了去路,除非多绕道几百里走龙门涧,否则绝无抵达之路。李玄礼先将两万禁军暂时驻扎在原地,自己则带上公羊嗣和赵添火速前往。
这一走,就用了足足四五个时辰的时间,至天已黑尽,一队快骑才堪堪抵达目的地。尚隔数里,就远远瞧见前方火光冲天!
看着被烧成一片残垣断壁的神臂城,李玄礼站在倒塌的城墙根下,呆立良久,欲哭无泪。他回头看了一眼城外山头那高大的石像,不禁“噗通”一声朝其跪倒,悲呛道:“儿臣愧对先皇、愧对天下百姓……”
其余人见李玄礼突然向李柄楼的石像跪下,忙跟着“哗啦啦”一片伏倒在地,均心情沉重、不吭一声。
过了许久,公羊嗣才颤抖着说道:“没~没想到陆修云竟如此狡诈,不仅带走了神臂城全部的师爷驻军,甚至连城都毁了……他这是根本就不想给我们留退路哇!!”说完,不禁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
幸好,华钧在撤走的时候,并没有对城里的人大开杀戒。此时他们均被赶到‘龙帝’神像下的广场的角落处,眼睁睁看着家园被大火焚毁,被吓得手足无措、瑟瑟发抖。李玄礼的这一跪,既是向他爹,实则也是请求这些他认为有所愧对的老百姓原谅他。
后者缓缓起身,看着身后匍匐的一众,喃喃道:“要不是伏魔师爷军大部分都在沙场上守着防线,调度困难,恐怕陆修云早就将所有人都带走了!尽管最终他只‘偷’走了神臂城的七万大军,可这些全都是师爷啊!七万的师爷军,再加上原本安华城以东各城池的战力,足以对神雅任何势力都造成威胁!”
当下,遂命令所有人都动起来,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收拾残局,并将其安顿好。最后将己方所有能拿出来的财物都赠予那些可怜的老百姓,要走要留,全凭他们自愿。
就这样忙活了大半夜,至四五更时分,终于将所有人都安顿好了。这下,包括李玄礼在内的一众人,均累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还没歇够,前者突然起身朝李柄楼的神像走去,并示意公羊嗣和赵添也过去,显然是有事情要交代。后两者没做他想,遂赶紧起身跟上。
一轮明月高悬,将四周的环境照得朦胧而神秘,三人站在高大的龙帝神像下,仿佛蝼蚁般渺小。观李玄礼仰头注视着神像的面孔,沉思良久,半晌,突然问到:“公羊督领,朕问你,现在西北一带的防线怎样了?”
闻言,后者赶紧拱手回道:“回圣上的话,虽说现在西北一带的尸怪大军依旧很猖獗,但四位皇子都在边境防线上,一时半会儿倒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现在神臂城叛乱的师爷军一撤走,恐怕~前线的人手暂时有点吃紧哩!而且微臣还怕这里的事若传出去,会扰乱军心,让那些师爷无心守营……”
听完他的话,李玄礼点了点头,继续道:“无妨,虽说陆修云带走了我七万师爷军,但此时我方尚还有十多万的师爷大军、上百万将士!而且边境线尚且稳固,一切都不算太坏!
他分割走了朕的半壁江山,但同时我们也不用分派大量兵力去驻守这些城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量将金藻城和西巫国拉拢,咱们同心协力守好这道防线。等将那些畜牲消灭光,再去收拾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
见李玄礼这么快就走出颓势,并分析好了眼下的情况。本来还有些手足无措的两者,互视了一眼,均会心一笑。遂打直身躯,仔细聆听前者的吩咐。
顿了顿,李玄礼继续道:“公羊嗣,你即刻启程,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