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堂而皇之地解释,任遥又是一阵无语……不过丹辰子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咳嗯,你如今业已即将步入金丹期,有些事的确是要与你告知,免得日后懵懂。好吧,你想问什么?”
“那个,修真者中有没有那种善于御使飞剑的宗派啊?”
“唔,修真之中,御使仙剑法宝的也不少,不过要说最为擅长,修为最深的使用飞剑之类法宝的修真者……嗯,当是以蜀山仙剑宗为牛耳。他们门下弟子尽皆修炼仙剑类的法宝,就连修炼功法也与其他门派不同,威力巨大而锋芒尖锐,说到这一点便是我昆仑太清宗亦有不如。”
丹辰子想了想,或许是整理措辞,随即又开口说道:“修真界自上古之时便流传一句话,叫做‘剑出蜀山,术出昆仑’,说的便是古时候的蜀山剑宗和昆仑太清宗。我之前与你说过,修真一途乃是探究天人至境的方式,然而古时候的蜀山剑宗开山祖师却是不然。他们祖师爷也不知受何刺激,竟能自创一门如此偏激的,纯粹为争斗杀伐的功法来,蜀山修炼讲究外御仙剑,炼剑气纳于己身,以灵气养剑气,修的却不是金丹之道,而是剑丹之道。”
顿了一顿,又说道:“这剑丹一道其威力确实不凡,加之其所用的仙剑一类法宝,全力为之,几能与我太清一脉借天之威能而施的无上密法【太清驭雷真诀】相媲美,而且相辅相成,其修炼速度要远胜我金丹一道之法。然而早也曾与你说过,进境过快并非好事,根基浮散,道心不定,终是有虞祸。而且剑丹修炼者也会因经络中充盈的剑气而如同一柄剑一般,锐气四射,锋芒毕露,到最后如若不得悟藏锋境界,自身锋利的剑气反倒成了祸根,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伤害自身,每每对敌之时未伤敌先伤己,大伤自身寿元,实非大道之策。”
说道修炼上,丹辰子突然就打开了话闸,源源不绝地说了起来。
“唔……说到这剑修之法,据古籍记载,唐天宝之前,黟山(读yi,黄山古称,于天宝六年为玄宗所改为黄山)倒是尚有一门剑修宗派,名叫太玄宗。其门人内修丹道,外练剑灵,虽进境稍慢,但根基却是厚实,虽亦是剑修之道,却是中正平和,没有仙剑宗之祸虞。据载,其一门数代皆有甚为出众之门徒,实力曾与我昆仑、蜀山三者并驾齐驱。只是,不知为何,开元七年之后便再找不到关于该宗派的记载,倒是当地乡民有传开元七年初,天有异象,降于黟山。却是不知发生了何事,总之该派之后便销声匿迹,再不见有文记载。”
丹辰子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低声自言自语说道:“太玄……对了,倒不知他们的修炼功法与那太玄经有何联系……”
任遥听完前面,倒也没注意丹辰子之后的自言自语,一心思索着那追杀小狐狸的修真者莫非就是蜀山仙剑宗的人?若真如此,自己可否能够敌得过对方?心中忧虑下,便想把捡到小狐狸的事说于两人听,想与之商讨一番,对于敌我实力情况也好做了了解:“师兄,话说我昨夜捡到一只狐狸,今早上发现似乎是个被蜀山弟子追杀的狐妖……”
话未说完,丹辰子便突然变色,一步跨至任遥面前,双眼鼓若小铃,打断任遥开口咆哮道:“你说什么?你救了一只被蜀山弟子追杀的妖孽?你……你你你!”
气得满脸通红的丹辰子指着任遥不停抽搐……
“诶……愚蒙,愚蒙!!不但救了只妖孽,竟还惹上蜀山之人。你可知有资格下山杀妖的蜀山仙剑宗弟子最次亦是没有剑丹后期也有中期的修为,要对付你个尚未结丹的修真初学不若翻掌之力,更何况你如今半分术法皆不知,唉……你个鬼迷心窍的东西,你莫不是中了那妖孽的狐媚之法,拿你做枪盾使!”
任遥听到丹辰子说的严重性倒是挺厉害的样子,心中有些慌乱,但是对于被小狐狸拿当盾使这个问题倒也是有些不服,脸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说道:“靠,救人还不对?!而且我捡到她的时候她还是狐狸的样子,虚弱得都快死了,还能施的哪门子的什么狐媚之法。再说,现在反正救都救了,你要是想让我又见死不救,我可做不来。见死不救,与qín_shòu何异?况且我都已经承诺过要护得她周全,这完全是我出自本意的!君子一言,离弦之箭,你可别拿师兄的身份来逼我做这不仁不义的事啊……”
任遥一番强辩倒也是条理清晰,理由充分,合情合理。但……在丹辰子眼中,现下可不是开劳什子辩论赛的时候。
“嘿呀呵?尔孽障竟敢不尊师长跟我耍横?!你你你……”
见局势突然有点激化,窝在一边看热闹看得挺欢的温德也不得不舍弃趣味无穷的现场表演,起身拦住丹辰子,口中惯例一般的说着“冷静冷静”……
“唉!!唉!!痴儿!痴儿!”
丹辰子甩着袖子,一副怨怒交加的表情大叹其声,忧心地来回渡步。倒是温德摸了摸下巴,看了一旁热锅蚂蚁似的丹辰子一眼,然后按着任遥肩膀一脸肃重询问道:“喂,任小子,问个问题啊。”
任遥抓了抓头,觉得连一向没个正形的温德都一副这么严重的表情,看起来,情况似乎确实有些危险,有些心虚地说道:“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