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岩说,午夜十二点,他接到了冯婷婷的电话,她承认了一切,承认了自己顶替了自己的妹妹的身份走进了柯岩的生活,但是她认为她没有错,她说她爱柯岩,听完冯婷婷这一番话,柯岩也深受感动,毕竟爱没有错,也正是因为冯婷婷爱自己,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而且毕竟真正的冯明明已经死了,死者已逝,生者长存,他已经不能再回过头去寻找冯明明,莫不如把爱都交给她的姐姐,也算是对她的交代。
最后,冯婷婷说,她明天会在拍婚纱照的地方等他,如果他来了,她就会绝口不提这一切,代替她妹妹,一如既往地爱柯岩,如果柯岩没来,她就上吊自杀,给柯岩谢罪。
说完,冯婷婷就挂断了电话,而无论柯岩如何打回去,冯婷婷都没有再次接听柯岩的电话。
第二天,柯岩很早就离开了酒店,他直奔家里,可是回到家,发现冯婷婷已经走了,柯岩摇摇头,不禁暗想,这个女孩还真是够倔强的了,柯岩换衣服,打算去婚纱拍摄景区寻找冯婷婷,可是当他换衣服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身后一阵阴冷,柯岩回过头,自己身后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柯岩抽下了衣柜上的领带,对着镜子开始打领带,领带打到一半,柯岩听见了一声低沉的犬吠,柯岩吓了一跳,他一低头,只见镜子竟然出现了阿鲁的身影。
“阿鲁!”柯岩心里不禁激动,可是他一回头,发现阿鲁不见了,他再次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阿鲁分明就在自己的脚边啊,这个时候只见镜子里的阿鲁一步步后退,突然跑向外面的房间。
柯岩心里一阵古怪,赶紧跟上了阿鲁,可刚跑出更衣间,阿鲁再次消失了,但一声低沉的犬吠从厨房穿了出来,柯岩走进了厨房,这会儿厨房没开灯,外面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射进来,照射在家里的冰箱上,反射出异样的光芒。
借着那光芒,柯岩居然看见阿鲁就在冰箱反射的光影里,对着他叫,柯岩看着阿鲁,心里一沉,他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的门。
柯岩摇了摇头:“我平日里除了买啤酒放在冰箱里之外,很少用冰箱,自从冯婷婷搬进我家里之后,家里冰箱就都是她打点了,我几乎没动过冰箱。
我当时打开冰箱的保鲜层,除了蔬菜和啤酒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然后我伸手打开了冰箱的冷冻层,里面装的全都是肉,一包包的肉都被塑料袋封存,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
我拿出来两包,看了一眼,正要放回去,忽然,位于冰箱下层最里面的一包肉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那肉上居然还残留着毛发,我拿出肉仔细辨别,顿时傻住了,那毛好像是阿鲁的毛。
我赶紧把肉放在水槽里融化,果然在这一包肉的里面还裹着一个未剃干净毛的爪子,那爪子就是阿鲁的,我心里一惊,难道是冯婷婷,她杀了阿鲁,然后把阿鲁的身体肢解之后分别放进了冰箱?”柯岩表情一下子痛苦了起来:“于是我把冰箱里所有的肉都拿了出来,水槽里放不下,就放到的浴缸里,里面有两包是阿鲁身体的一部分,剩下的我并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忽然闪过阿鲁消失的第二天晚上,冯婷婷给自己煮了一锅肉汤,那肉汤鲜美无比,可是无论我怎么问冯婷婷这肉汤用的是什么肉,冯婷婷就是不肯说,脸上只是挂着岑岑的笑意。
想到这里,我的胃里一阵翻腾,哇地一声就吐了。”
“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恶毒!”柯田握住了柯岩的手:“可怜了我们阿鲁,从小和哥哥一起长大!”
柯岩摇摇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不是最可怕的,我把阿鲁剩下的身体撞进了盒子,打算带出去埋葬,这个时候我的视线又落在了剩下几块肉里,我把那些融化了的肉都拿到厨房切碎,有的是牛肉,有的是羊肉,当我切到最后一块肉的时候,突然有东西硌住了刀刃,我翻开肉块,再次呆住了,只见肉里竟然裹着一根手指,硌住刀刃的是带在手指上的戒指。
我拿下了那枚戒指,脑子有些恍惚,这枚戒指好像曾经出现过,我的记忆力曾经有过这枚戒指。
忽然我想起来了,这枚戒指就是当初冯明明带的戒指。
我扔下了刀,惊恐不已,难道说我切的这块肉就是冯明明身体的一部分!
我无法承受这种结果,我慌乱地逃出了家,开车去找了冯明明的父亲,当我把戒指递给他看的时候,他也呆住了,连连问,这戒指怎么会在你手里,这戒指怎么会跑到你的手里了!
冯明明的父亲咄咄逼问之下,我也只好说出了真相,然后冯明明的父亲推开我,自己跑了出去,而等我追上去,冯明明的父亲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自己在车里坐了好久,我当时脑子乱得不得了,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冯婷婷,我要知道这一切的答案。
可是等我开车到了婚纱外景拍摄地的时候,冯婷婷也上吊自杀了,而冯婷婷的秘密也被她自己带进了棺材,不复存在了。”柯岩站了起来,走到窗台边:“之后,我也去拜访了冯婷婷的父亲,只可惜他闭口不谈两个姐妹的事情,无论是冯明明还是冯婷婷的死都对他造成了太大的伤害,而这件事对我也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至今回想起那段往事,我依然觉得不寒而栗。”
“哥。”柯田轻轻摇着柯岩的手,就好像一个小女孩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