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昌冷哼道:“原来是在东郡作独行大盗的秦赳,成逍这几年在东郡颇有声名,想不到居然结交你这种匪类。”
秦赳闻言大怒,合身扑上,手中铜棍猛力砸向易昌天灵。
易昌大笑道:“来得好。”身体向秦赳一迎,避过铜棍,撞入秦赳怀中,秦赳大叫一声,仰天倒下。
成逍见秦赳扑上,便知他中计,连忙冲上来救援,他的穿花游身掌擅长游斗,现在近身搏击,正中易昌下怀,反手一掌击向成逍,成逍去势甚急,不及躲避,一咬牙,双掌用力,迎了上去,三掌相击,成逍惨哼一声,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顾碣乘易昌发出掌力时空门大开,手中窄剑如同毒蛇般向易昌肋下刺去,易昌立时血花四溅。刘廉见状,精神倍增,双锤连环击出,势不可挡。这时芙蓉城方向蹄声大作,凌千里率领城中骑兵飞驰而至,远远便令擅长射箭的骑兵放箭,顿时漫天皆是箭影,向易昌电射而至。易昌被刘、顾两个高手缠住,肋下又受重伤,立时连中三箭。
刘廉大喜,双锤一合,将易昌朴刀锁住,正待击杀易昌,却见易昌微微一笑,心知不妙,正待后退,易昌双手一翻,两条链子枪从他的双袖中飞出,射向刘廉眉心、咽喉两处要害。
芙蓉城东三十里处,一个身形清癯,削肩猿臂的中年道人,颔下长须飘飘,孤独地站在一个小土坡上,身影说不出的萧瑟落寞。是日秋雨连绵,此人身体四周竟然滴水俱无,脚下竟没有沾上泥泞,甚是奇怪。他忽然好似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出来。”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那人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跃下一个身着戎装的少年,一落地便道:“果然不愧是幽冥子,居然被您发现了。老师这么晚了,怎么还有闲情到郊外来雨中漫步。”
那人正是琅环仙府的道学老师幽冥子,只见他徐徐转过身来,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世勋皇子,怪不得我急驰三十里还摆脱不了。现在你应该有其他要事,为何对我这个方外之人穷追不舍,难道我得罪过你吗?”
元世勋笑道:“我刚从易天行家出来,便见一道人影在街上飞奔,也没看清楚是谁,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我不敢怠慢,只好追上来看看,老师轻功好生了得,我也是待您停下来才知道追的是您。”
幽冥子道:“既然如此,还请二皇子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元世勋悠悠地道:“只要老师肯为国效力,我自可保您不死。”
幽冥子苦笑道:“贫道不涉世事久矣,对朝廷中事向不关心,还请二皇子见谅。”
元世勋道:“你既然不问世事,为何离开芙蓉城?”
幽冥子道:“我自觉无能,无力为君分忧,所以自惭形秽,想离蜀隐居。”
元世勋冷笑道:“老师,你就别装了,幽冥子当年的威名和脾性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不敢稍忘,你若是态度强硬点,我或许还会相信你的鬼话,现在一味委曲求全,必有隐情,你不是心向大伯、另有图谋,就是想帮助夏敬、古炎等冥顽不化的人逃出蜀州。”
幽冥子双目精光骤射,叹道:“二皇子既然咄咄相逼,我也不客气了。”话音未落,幽冥子双掌夹着刺骨的寒风击向元世勋。元世勋长笑一声,双掌一错,右掌赤红如火,左掌青气隐现,迎着幽冥子的双掌击去。元世勋右掌与幽冥子左掌相撞,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左手却悄无声息地击在幽冥子右掌上,两只手掌像磁石般相互吸引,竟然粘接在一起。幽冥子暗自心惊,他本以为元世勋虽然天生异秉,终究年纪尚幼,功力上到底比不得自己数十年苦修的精纯,所以一上来便毫无顾忌地猛攻,以图击伤元世勋,突围而去,现在蜀中危机四伏,他必须尽快探明离蜀的路径,实在没兴趣与人纠缠,不料元世勋居然以硬碰硬,而且毫不逊色,反而乘机将自己缠住,不过现在已骑虎难下,只得抛开杂念,左手收拢成锥形,如暴雨狂风般向元世勋凿去。
元世勋左手不住催动阴柔内劲将幽冥子缠住,右掌运用炎阳劲力将幽冥子的攻势一一化解,阴阳二气激荡,发出震耳聋的轰鸣声,在空旷的城郊远远传开。幽冥子感到内力从右臂慢慢流去,被元世勋的真气缠绕住,不停地旋转磨擦,竟然逐渐散灭,心头大震,身体忽然化作流水一般,右手向后抽去,元世勋竟然吸之不住,惊呼道:“弱水诀!”
元世勋两眼闪现出渴望的光芒,接着道:“老师若肯将弱水诀相授,弟子包您可安然离蜀。”
幽冥子当年在神州横行无忌,虽然并不为非作歹,却也是个随一己喜恶任意妄为之人,所以仇家甚多,有一次他被仇家围攻,躲入玉蟾山一个山洞中,偶然发现了一具坐化的枯骨,旁边放着一篇竹简,上面竟然记载着无为丹宗的秘传绝学弱水诀,如获至宝,待仇人散去,也不报复,拿着秘籍日夜兼程地避往蜀州,别人都以为他是躲避仇家,谁也不知道他是为了潜心修炼弱水诀,不想被往日的仇家打扰,不料他十载苦修,武功竟然进展不大,反倒气质大变,心境日渐平和,不但争强好胜之心日去,连找仇人报复都不再牵挂于心,他自知没有领悟弱水诀,所以轻不显露,以免惹祸上身,不想今日仍然不免被元世勋发觉,当下冷喝道:“妄想!”
元世勋闻言也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