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却与他感觉不同,她不认为是什么世界末r,这是大自然的自造化让她和夫人分离了, 她相信夫人他们一定活着,像自己一样平安无事。他们还是在森林里的水塘边,在这条长江 的对面南岸,自己则在江中心,与他们遥相望,她不为他们担心,他们那边的气候仍是温暖 的,他们的环境一定比这里好,她自己都觉得无所畏,他们在那边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从此,老汉再也不开口讲说了,他没心思去看山林,这小岛一天可以转三遍,他站在山顶能 把四周的鸟儿树林,草地徒坡,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每天坐在家中就够了,没有多久他就死 了。把媚娘一人扔在这死岛上,媚娘噙着眼泪埋葬了他的尸体,因为她悲哀,所有的鸟儿都 哀声长鸣,她孤苦零丁地站在山坡上,望着浩浩荡荡的江水滚滚东去,她在想,这江为何这 么宽,两边都是那么远,就打夫人站在南边的岸上,她也看不到人,难道是老天故意捉弄自 己,是老天要惩罚自己,难道自己是这个世界该受的惩罚的人,自己何罪之有?她绝对是无 罪的,绝对不该受惩罚,老天并不是盲目的,是睁眼瞎,它不讲是非曲直,也不管你吃了多 少苦,它想怎地就怎地,它不听人的申诉,不喜欢世界太平常,也不问世界一边倒,它要生 出乱子来,笑看人间悲喜剧,天无常态。
老天要她孤独她就是孤独的,蓝蓝的江水就是她的苦海,想到自己将一个人老死在这孤岛上 ,她的眼眶就红了,她没办法脱离这苦海,满天的鸟,天天为她哭泣,她天天去山坡,耸立 在那座新坟前,不是为须怀死者的英容,是通过这个死亡的门口。默默地想一想自己和它之 间还有多长的距离。从茅屋到坟堆只需四分钟的路,这个距离太近了,躺在家里天一一黑就 能听到来自地下怪叫,那些亡灵地地下并不安宁。到了那里还需挣扎,活在世上的人且能等 死。有时她也想,那些叫喊声可能是因为他在y世没有说话。没有说出来的活到了y曹地府 也要说出来,她担心r后自己会跟他一样糊言乱话,她现在也没有讲话,这里没有第二个人 ,她能讲给谁听。
她没打算马上去死。
时间从未停下来等一个人,她在这里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