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深夜里,那间卧室的大门敞开着,能x和龙皓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安静的沐浴着倾泄而下的月光中,那个长着同样j致、俊美面容的父子,就像坠天的天使,虽然坠落在万丈红尘的深渊,却从不沾染上半点的人世俗气,他们空气的眼神,总让人心生敬意,也许,在这里,在龙城,在这个终年都将会被烟雾笼罩的城市,他们就是绝对的神明。
热腾腾的面包上,涂好了薄而均匀的牛油或是杂果果酱,每一块面包,都像一个j心完成的艺术品,那个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的管家s夫人,默默的分配着早餐,她j确得,就像一座天秤。
伴随着客厅钟声的响起,餐厅的电视扭开了,英国的bbc电视台,正播放英国最大的华人企业迁往希腊的新闻,摄像机里的图像,显示着这庞大而繁杂的搬迁过程,显得异样的有条不紊。
新闻中,出现了采乐的面容,他被一群记者包围,记者们七嘴八舌的要求他解释为什么会将企业迁往希腊,他只是微笑,始终一言不发,alex突然叫道:“ae……。”
于是,他们都看到了那个几个月不见,瘦了很多的孩子,他很像采乐,眉清目秀,充满了一种聚集了天地间的灵气一般灵动的神情。
alex站在电视前,用手抚清瘦的脸,“de。”
龙皓只是扁了扁嘴,伸长了手,将alex揽到怀里,不感兴趣的笑了笑,“是吗?”
早餐又在继续,这一屋子的人,没有交谈,没有目光交流,只是默默的用餐,似乎这世界,本就如此,悦雅在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早上总是很繁忙,不停的忙,就像一颗永远不会停歇的星球,时间在这个时候,总是显得没有太大的意义,唯一能够证明的,只是自己在这个地方存在的意义而已。
幸好,龙皓一般只是早上理事,过了两点,无论有任何重要的事,他都不会再理会,用完简单的午餐,他会带着alex到龙城去散步,一边走,一边传授给alex,那些用重金聘来的家庭教师永远不会教训给他的知识,所有的秘密,都是在下午发生的,而这个时段,只属于龙皓和alex,没有任何人,敢打扰他们,没有人,连安竹夫人都不能。
这里似乎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和规则,尽管在这里住了多年,她仍然不了解,不明白,在这个地方,除了自己,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同样,任何人都不敢相信她,所以,尽管呆了几年,她对这个地方,仍然一知半解。
散步归来,alex一般会坐在庭院里的树下看书或画画,他很有画画的天赋,无论画什么,都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尤其是人像,他临摹过安竹夫人的画像,那张画像,甚至比特意从欧洲请来的画师都画得好,然后,有一天,他画了一张悦雅的画像,用碳笔和面包画出的素描,竟然那样的传神,特别是那双眼眸,带着一点儿悲愁、一点儿忧郁、一点儿期望、一点儿欣喜、一点儿神秘、一点儿向往、一点儿如婴儿般的纯真。
那张画像,在拥有完美平静的龙城,没有掀起半点波澜,安竹夫人看了很久,最后,缓缓的撕成两半,点燃了长柄的火柴,慢慢的将它焚烧成灰烬。
没有人问alex是怎么画出那样传神的一幅画作,连龙皓都没有问起,只是那天晚上,龙皓在庭院里坐了很久,从楼的顶端向下看去,他紧紧的握着着拳头,充满了极大的恨意。
唯一令人兴奋的日子,是每个月到泰国的那一个星期,在五光十色的现代都市,她才能找到自己,在无数爱慕的眼神中,发现自己的魅力,在龙城,是没有人注意到女人的魅力,在那个地方,只有权力,唯一只有权力,才是人们感兴趣的东西。
在到过的无数个地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似乎一切都像亘定不动,而一切,又都被一只大手,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不露声色的改变着,而这样的改变,令人麻醉,令人沉迷。
在午夜梦醒的时候,看着窗外的月光或浓雾,她常常想到一句电影的台词:即使被地狱的火焰燃烧,也向往着天堂。
是的,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多么形象的比喻着她目前的处境,这周围,到处都是燃烧在冰层下的灼热火焰,这样火焰,带来的是权力、财富,一切一切,世人所向往的东西,可是,这些火焰,并没有给她带来幸福,唯一带来的,是恐惧!
除了龙皓的关注,再没有任何东西能给她带来幸福,可是,对于他而言,她不过是众多面目模糊的女子中的一个,如果,只是如果,他能够像那个男人一样的爱她,一生之中,再没有任何的希求了吧!
那个男人,永远是心底最深的痛,在十六岁那年,他将她带进了地狱,然后,她一直徜徉在地狱的烈火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谋划杀掉那个男人了,她的放纵、她的疯狂,全都是掩饰,为了最终的目的的掩饰。
所以,在那次行动之前,她就策划好了一切,这世上,没有人不痛恨毒贩,因此,他理所当然的被逮捕了,然后顺理成章的被判了死刑,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拯救他被诅咒的灵魂。
他死后的三个月,她才知道他的死讯,那一天,是她三十年的人生中,最幸福、快乐的一天,多年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