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主教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很快他就很有风度地说：“铂镀公司这次的反应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平均水平，但是好在我有保存完整的网页，新变动的数据不会加进来。我们继续看。”比尔主教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那篇帖子再次跳了出来。
里头的每一个“打扰了”就像是打在所有泛亚人脸上的，火辣辣的巴掌。上边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那么地刺眼。
叶不凡的额头已经见汗，他不知道怎么反驳。这就是铁的事实，他无法强词夺理说上网的都是蠢货这类话，那么就是承认很多泛亚人心中无比畏惧鬼神了，连浏览一个帖子都怕惊动它们而惶惶不可终日，这也太可笑了。
说什么打扰了，他们上网都不带脑子的么？
叶不凡想了想，缓缓说道：“然而这只是一个特例，并不能说明什么。”
比尔也不恼，他环视一圈，“如今的泛亚比起15年前的泛亚，民智是不是提高了很多？”
“这毫无疑问。”叶不凡回答。
“其实这篇帖子，十五年前就有了，当时的结果和现在如出一辙。这十五年来，泛亚建立了无数的高楼大厦，无数的集装箱漂洋过海穿行世界，新一代的战斗机冲破云霄，新式的航母破浪前行，这是一个让泛亚人骄傲的时代。
可是，我并没有看见泛亚人的内心进步在了哪里，他们一如既往的迷惘，畏惧，卑微。没有一个正确的指引，这种混混沌沌的思想将永远禁锢着你们。你们需要主的恩泽。”比尔老神在在地说，现在场面已经被他完全控制住了，他可以尽情发挥。他很快调出了十五年前的那篇帖子，其中内容一模一样，连回复都是清一色的“打扰了。”
礼堂内的人触动很大，十五年，十五年了，泛亚人的思维还在原地踏步吗？原来被科学武装起来大脑，都是骗局？其实本质上完全没有变化？
叶不凡神色萎靡，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了，同学们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样他心如刀绞。
比尔得理不饶人，他说：“两年前有一条新闻，是泛亚很多媒体都报道过的，真实性不需要我来验证。说是有一位妇女李某得了病，到处求医问药但是久治不愈，于是她的家人找来当地的巫医。
在做了一通法事后，巫医说要把妇女放到大锅上蒸。于是家人把妇女放到铁锅上的木桶里，燃气柴火热蒸。蒸气弥漫，妇女在滚烫的木桶里哀嚎不止，高呼受不了了。家人让巫医放人出来，怕出人命。巫医说这哭声不是妇女发出来的，而是缠在她身上的鬼魂受了他们的法术在叫，并称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驱走李某身上的鬼魂了。
一旁的村民们强行要求将痛苦挣扎的李某救了出来，发现她脸上已变成乌色，无法站立。李某被村民们救出后不久便失去了生命体征，经赶来的医务人员抢救无效死亡。我难以想象这件事情会发生在泛亚，它本身就混合了愚昧、无知、血腥，找不到一点科学的光辉。”
在场的人全都陷入了沉寂，简洁的话语里，他们感受到了那种因为愚昧而死的绝望。
叶不凡哆哆嗦嗦地开了口，他今天做到了让泛亚人都知道他这么个人，只不过是以一个失败者、抹黑者的身份。人们都看着他，张馨、顾城毅、谢雨绯、礼堂里的所有同学，上亿的正在看直播的人。他们都知道叶不凡的信心已经垮了。这场辩论是比尔主教赢了，赢在上亿观众面前。
比尔主教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不凡教友，如果你此刻感受到了主的福音，可否随我入教？我们有上亿的兄弟姐妹，和你一起散播主的荣光。”
“我......”叶不凡犹豫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不，不可以。”张馨低喃着却不敢站起来。
“不行.”谢雨绯握拳，指关节都白了，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很多泛亚人都摇着头，私底下入教和公开被驳倒再入教，意义是完全不同的，这对科学自由的泛亚人来说打击太大了！
北美的记者们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想标题了，此刻他们一个个思如泉涌。
“峰回路转圣光现，神恩破晓照愚昧。”
“平地惊雷叱蒙昧，从此东西是一家！”
“可怜华堂席满座，不信我主信妖魔！”
“大风起兮云飞扬，泛亚愚民皆惊惶。主教远来抱奇志，福音一唱天下白！”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一本巨大的笔记本飞了过来，重重地糊在叶不凡的脸上，发出响亮的耳光声，顾城毅双手一拍桌子，“砰”地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张馨拍了拍摄影师彦的肩膀：“快拍他。”同时她心里喊道：“加油啊，少年，我们经不起第二次失败了。”
礼堂里叽叽喳喳地全是议论声，一旁的谢雨绯往后一看，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同学们要相信顾城毅，不败神话谢雨绯都表态了，礼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比尔“哦”了一声，礼貌地问：“敢问这位同学的名字是？”
顾城毅报以一笑：“我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十年前你们天主教被赶出泛亚，四十年后，依旧难逃这个结局，很高兴一会儿你就能与你一同见证了。”
比尔神色一冷，顾城毅的强势让他很不舒服，相比叶不凡那种虚张声势的气势，眼前这个少年的气势浑然天成，很难想象这是只一个高中生，看来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