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完作战会议后,独立旅各单位开始了紧张有序的战前准备工作。
至于周武被那个女上尉一折腾,睡意全无,心想反正也没事,就到下面部队去看看。
于是,他叫上参谋长丁宁和几个随从,随便转了几个地方,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卫生队。
周武挺长时间没来过卫生队了,现在的卫生队差不多有七八十个人,足以算得上卫生连了。
一些伤员看到旅长来视察,急忙就要站起来敬礼,周武示意他们不要搞得这么隆重,大家该干嘛就干嘛。
卫生队随处可见女兵,她们的护理手法娴熟,对伤员说话和气,照顾周到,不像大老爷们那么粗鲁。突然间,周武觉得让这些女兵留下来是个比较明智的决定。
这时,周武看到那个沈上尉正带着两个护士巡查伤员的情况,她好像没有看到自己,一边询问伤员的状况,一边记录着伤情。
周武和丁宁默默的看了一会,觉得不能打扰人家工作,就悄悄的走了。
出了卫生队,周武身边的一个随从发牢骚道:“旅座,你堂堂一个国-军少将下来视察,她们竟然熟若无睹,真是目中无人,岂有此理。”
“这有什么好发牢骚的,只能说明她们敬业,有很好的职业道德,就像我们军人的职业道德,是保家卫国,杀小鬼子。”周武不以为然的说道。
刚回到旅部,周武发现旅部来了两个兄弟,他仔细一瞧,原来是第一次打军舰的搭档,大虎和大宝。
见到这两人,周武热情的招呼他们进旅部坐,俩小子磨磨蹭蹭的不肯进来。
周武急了:“你们怎么像娘们似的,别扭扭妮妮的,进来说话。”
两人小心翼翼的蹭进来,在旅部的长凳上搁了半个屁股算是坐着了。
周武不高兴了,道:“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大家都是一起打鬼子的好兄弟,不要有什么拘束,就当自己家。”
周武这么一说,两人总算放松下来,大虎站起来,周武示意他有话坐下说,不用站着。
大虎坐下道:“报告旅座,我和大宝奉翟营长命令前来旅部报到,翟营长特意交代我们要好好保护您的安全。”
“你看看老翟,我用得着保护吗?”周武扭头看向身后的丁宁。
“旅座,这也是老翟的一番美意,多两个身手好的兄弟在身边总不是坏事。”丁宁解释道。
“行,听你的,大虎,大宝你们等会跟我和参谋长一起吃个饭。我顺便把你们介绍给咱们旅部的那些参谋,让他们看看打军舰的英雄是什么样的。”周武说道。
“对了,参谋长,明天跟我一起行动的兄弟安排好了吗?”周武突然问丁宁。
“哦,李团长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明天下午到旅部集合,大宝和大虎就跟着你。”丁宁说道。
“大虎,大宝你们现在在独立旅是什么职务了?”周武记得他们以前好像是班长。
“报告旅座,我现在是特务营一连副连长,大宝是一连一排长。”大虎自豪的回答。
“好,明天晚上行动,你们就做我的分队副手,怎么样?”周武说道。
大虎和大宝从长凳上蹦了起来,立正敬礼:“是!”
随后,周武和丁宁认真的讨论了一下,明天晚上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以及各分队之间的通讯问题。
说着说着天就黑了,周武他们四人在旅部一起喝了点老酒,大家吹了会牛皮,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周武躺下就睡,这次他又梦到那个小院了。小院里,他的妻子秀英正在给小顺子上识字课,叫他背三字经。
小顺子心不在焉,写的字歪歪扭扭,秀英生气了,抓着他的小手就打,还没打两下,小顺子就嚎啕大哭。
哭声将屋里面的二老都给惊动了,跑出来后,他们一人一边护着小顺子,秀英怪道:“爹,娘,你们不能这么哄着他,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老人乐呵呵的笑道:“不怕,小孩子淘气一点好,长大后有出息。”
小顺子显然听懂了爷爷的话,马上停止哭啼,眼泪还挂在小胖脸上,挤眉弄眼的朝秀英做鬼脸。
看到这一幕,周武开心的笑了,笑得那么自然,笑得那么甜蜜,笑得那么幸福。
此时的他宁愿一辈子沉醉在这种梦里,永远不要醒来。
在这里没有炮火连天的战争,没有血肉横飞的厮杀,只有无边无际的温馨,平平常常的宁静。
周武多么希望能在梦中多呆一会,可他还是醒了。
醒来后,周武失神的看着旅部帐篷上的窟窿,摸着破行军床上的铁架子,突然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那寒意透彻心扉,深入骨髓,周武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显然,他又回到了这个充满硝烟和血腥的战场,
再过几个小时,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就要上演了。为了守住自己的家园,他必须站起来同鬼子战斗,直到把这些畜生全部赶出上海,赶出中国。
他不能,也不敢懈怠,只有不停的战斗,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惆怅伤感了好一会,周武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情绪,毕竟对面的鬼子是不跟你讲感情的。他们处心积虑的谋划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占据中国的锦绣河山,奴役千千万国人吗?
尽管周武在心底把小鬼子骂了个无数遍,但睁开眼他看到的现实是,鬼子还牢牢的钉在上海,还在他的阵地对面。
周武实在搞不明白,上头在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