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有点缓和,诺曼夫人皱了皱眉,不满地扫过他们两人的动作,诺曼老爷沉下了脸,忍了忍,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至于他哥哥和姐姐的表情,格利亚已经不想去看了。
总觉得,今天的沙利文攻击性有点强。
打破这份尴尬的是沙利文的通讯仪,他脸色一变,边快速地往外走边接起,隐约听到两句“嗯,我马上回来。”。格利亚惴惴不安,直觉是外头又出现怪物了,果然,几秒之后沙利文一脸凝重地折了回来,匆匆说了几句便走了。外头飞行器呼啸而起,扬起一道白烟便冲进天空。
又来了?上一次不是才是前天吗?这么频繁?
正担忧着,诺曼老爷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语气沉沉:“你跟我上来。”
“ 哦。”格利亚吞下了最后一口吐司,乖巧地应了声。
他用餐巾抹抹嘴,起身的时候突然觉得脑里一疼,整个人晃了晃,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些呼呼声,仿佛是风声,又仿佛是什么东西吹过洞穴。他抚了抚额头,讶异地想昨晚不是睡得很好吗,难道是受了寒?
“快点。”
他父亲站在楼梯上不悦地催促,格利亚没有多想,快步跟上。
在书房里自然免不得被他父亲一番教训,先是从沙利文今非昔比的身份说起,教训他怎么还这么没规矩,让人做侍从的事情,最后话锋一转,不咸不淡的,仿佛有点失望地看着他,说道:“我千方百计想让你姐姐嫁给他,没想到他看上的居然是我儿子。”
“父亲……”格利亚顿时红了脸,揪着衣服下摆有点紧张,顿了一阵,他走前一步,抬起头来看着父亲,正式地道:“父亲,我知道这么说会让您难过,但我真的喜欢沙利文,从以前开始一直就喜欢了,所以我希望,您能支持我们在一起。”
诺曼老爷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才叹了口气,摆着手有点无奈:
“唉,也罢,也总算和那人结下了缘分,之后总不会亏待我家就是了。”
“沙利文不会这样的。就算我不和他好,他也不会不管我们!”
格利亚忍不住为人平反,他父亲在商场里混惯了,总是习惯防备人和攀关系,果然立马又被父亲教训了:“我说你找个女生不好,乖乖的又软又可爱,还能自然分娩,你看看现在,是要你生孩子还是他生呢?”
“爸爸,别这样嘛。”格利亚笑着凑过去挽着父亲的手臂,马上开始撒娇。
其实小公主的这份功力只对他父亲和沙利文有用,他父亲本想着再教训他几句,也被他磨得没脾气了。嫌烦一样打发人走了,心里还有点塞塞的,毕竟好好一个儿子就这么赔出去了。
当天晚上,他们高贵冷峻的海因陛下便在光网上发表公开讲话,通报今天中午发生的侵袭事件。
怪物是变种的,战斗是艰苦的,然而结果是胜利的。
格利亚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连带觉得脑袋也没那么疼了。他晚饭没吃多少,只是勉强喝了点汤,此时放下心来又突然觉得饿了,连忙吩咐侍从去准备。
可惜沙利文留给他的通讯号码一直打不通,格利亚安慰自己他一定在医疗仓里吧,等会再打吧,却不时瞥向露台,希望那人又像昨晚一样突然出现在那里。
但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是这种状态,格利亚开始焦虑了。
他在内宫门前来来回回地走,却不得门而入。毕竟内宫是皇室重地,除非有令牌,不然就得里头的人出来带,但沙利文他一直联系不上,焦急得什么似的,快要把门前那块地儿都磨出坑来。
他现在才发现,不是配对者的自己,根本连时刻跟在沙利文身边都做不到。
为什么他不是神选之人?为什么他不能和沙利文并肩作战?为什么?
自责和焦虑不断折磨着他,让他越发觉得脑袋如千斤重,眼前也开始模糊了。
正在此时,他听到有人恭恭敬敬地叫他:
“诺曼大人,诺曼大人?您没事吧?”
是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身量很高,站姿很挺拔,格利亚无力地瞥他一眼,摆摆手示意没事,本以为那人会走开,却没想到走前一步,对他行礼:
“沙利文大人吩咐我来带您进去。”
格利亚眼前一亮,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欢喜地跟了人进宫。
一路上的景色他无心多看,只觉得脑袋里的疼法又变了,变得针刺一样,但一想到马上能见到沙利文,又觉得这些都无所谓。
然而这回见到的沙利文却不是完整的。
“你……”格利亚瞪大双眼,声音都颤了,“你的右眼呢?”
眼前的沙利文气色很好,半裸的上身也没有一丝伤痕,只除了右边脸上那空洞的眼眶。沙利文迅速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右眼,他快步上前,单手就要搂人。
“我没事,都过去了。”
格利亚一闪身,硬是掰开他的遮住眼睛的手,质问道:
“闭嘴!你眼睛呢?”
“被……伤到了,没了。”沙利文斟酌了一下用词,没直接说出他眼睛的真实受伤理由。
要是说出来,估计小公主会吓坏的。
“为什么……皇宫的医疗技术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恢复不了?”格利亚颤着手摸了摸他的眼眶,无法想象当时的沙利文是有多疼。
“别哭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沙利文闭上了那眼睛,搂着人腰身硬是将他抱进怀里,将脑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