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健蓦地一愣,原本他料只需打出甄远道的旗号,必不难把张桐骗到外面,谁知张桐居然十分警觉,他情知难以敷衍,心说:“这小贼倒也小心,我再虚言骗他,恐也难于取信,不如跟他说些实在的,无论如何只要把他骗到外面,自有金刀太岁师徒动手,与我也就再无关碍了。”
钱健想到这里,眼珠又是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桐,道:“师弟果然小心谨慎,不过师弟觉得,现今这种形势,咱们灵犀观真能化险为夷么?”
张桐早就怀疑钱健怀疑异心,一听他说这话,立刻内心一动,面色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师兄休要再兜圈子,有什么话,但可直说。”
钱健本想欺负张桐年纪小,故意吊一吊胃口,接下来才好说话,谁知张桐却不上当,直接开门见山,将他诡计化去。钱健顿时噎住,想好那些说辞,全都接不下去,只好苦笑道:“也罢!我索性就跟师弟直说了吧!如今形势危在旦夕,那阴阳叟挟众而来,其中修为不在咱师父之下的就有五六人,余下之众,也非等闲,再有玄牝老祖背后支持,咱们灵犀观几无半点胜算。时至今日,师父已有玉石俱焚之心,可咱们师兄弟,尚且年少有年,不能不为自家性命打算打算啊!”
张桐早就猜出他品性不端,到了关键时候,非要叛变不可,因此听他说这些话,也不觉得惊诧,只是故作骇然,连忙问道:“师兄趁夜前来,莫非另有门路?”
钱健一见张桐上钩,不禁暗自窃喜,心说:“师弟啊!你终归年纪还小,不知人心险恶呀!这一回就让师兄我好好给你上一课。”随即哈哈一笑道:“门路我自然是有,就是不知师弟肯否舍下那枚黑狗钉!”
张桐顿时脸色一变,盯着钱健,猛站起身,喝道:“师兄莫非欺我!”
钱健忙道:“师弟稍安勿躁!非是我要图你法宝,实是那神陀寺的惠成和尚生性贪婪,若无宝物奉上,怎肯帮忙说项!师弟恐也不知,那惠成和尚原是玄牝老祖的徒弟,后来虽然转投佛门,却也没断香火之缘,只要他肯帮忙,管保师弟无恙!倒是法宝重要,还是性命要紧,师弟可要掂量清楚啊!”
眼看钱健苦口婆心,若非早就知他根性,张桐几乎要相信他了。可惜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刘天威父子直接间接,几乎都死在张桐手上,别说是惠成和尚说情,就算玄牝老祖亲至,也未必能化解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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