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氏的帮助下,张怀这才换好衣服,来到正厅。
张潇挑剔的上下打量着张怀,「不错,人模狗样的,比刚才好多了,不枉你
们挑了这么长时间」。
「哈哈……」。
张怀心虚的和李氏对视了一眼,道,「父亲,我们先去谁家啊?」。
「先去你柳叔叔家,他天天在和我打听,现在我们就要去拜访一下」。
张潇摸摸下巴的胡须道。
「哦?」。
张怀想了一下,「莫非是柳知府柳叔叔?」。
「正是他!我们同年考取进士,如今我做布政使,也需要他多加帮衬」。
张潇说完,领着张怀以及二人的侍从和护卫走到门口,那里已有两架马车候
着,待得张怀把父亲扶上第一架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随从们进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夫「嘚儿驾」。
一声,鞭子抽到了马屁股上,马儿带着马车小跑起来。
马车上,张怀和张潇面对面坐着,看着父亲还是有些阴沉的面孔,张怀把打
听这柳叔叔相关事宜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在沉默中,车夫「吁」
的一声,马车缓缓听了下来,只听车夫隔着木质的车厢喊道:「老爷,少爷
,我们到柳府了」。
张潇整理了一下庄重的袍服,再将因马车颠簸而歪斜的冠帽扶正,看着心有
余悸的儿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走吧,别给我丢脸」。
「是的父亲」。
张怀小心翼翼的跟在张怀身后,提着张潇准备好的礼物下了马车,随行的随
从上前敲响了大门,开门的是一身穿管家服的男子殷勤的鞠躬行礼道:「张大人
,张公子,我家老爷已在正堂等候多时了!快请快请」。
张潇也拿出了三品大员的威严,摆了摆衣袖道:「请引路」。
「请」。
管家转身在前引着路,张怀走在张潇后首,打量着这柳府,小声嘟囔道:「
这柳知府的宅子真气派,比我们家大多了」。
只见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嵴,那门栏窗框,皆是细凋新鲜花样并无朱粉
涂饰,一色水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造成西番草花样。
左右一望,皆雪白粉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果然不落富丽俗套。
(抄自)过了几个门栏,管家命人带随从们入偏堂休息后,将父
子俩引到了正堂。
正堂门口,已有一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在拱手等候,此人体型富态,和王胖
子差不多,却形貌威严,自带一股身居高位的威严之气,令人映像深刻的是一对
虎目炯炯有神,可以想见年轻时也是帅哥一枚。
此人正是柳知府,名唤柳四行。
看到张潇,柳四行急忙上前拱手深深行了一礼,恭敬道:「下官拜见张大人」。
张潇也笑脸相迎,上前扶起柳四行道:「柳贤弟客气了客气了!我可当不得
贤弟大礼,现在我也是私服来此,我们还是兄弟相称吧」。
柳四行也从善如流的顺势直起身来,胖脸上堆满笑意,一对虎目都被脸上的
肥肉挤成了眯眯眼:「那小弟我就不客气了,张兄」。
随后望向张怀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张潇笑道:「正是犬子张怀,怀儿,快来拜见你柳叔叔」。
张怀急忙提着礼物上前鞠躬行礼:「张怀拜见柳叔叔」。
「好好好」。
柳四行笑眯眯的接过用上等丝绸包裹的礼物,递给身旁的管家,接着一脸慈
祥的看向张怀道:「原来是我越州新进解元,叔叔早闻大名,如今一见果然一表
人才,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柳叔叔过谦了」。
张怀再行一礼,「我这新解元,可不及叔叔这老解元,我曾拜读过柳叔叔当
年大作,我这点道行是万万不及的」。
「哈哈哈哈」。
柳四行被这一记马屁拍到了心里,得意的大笑,然后对张潇道:「张兄真是
教子有方,佩服佩服!请进屋一叙」。
「见笑了,请」。
张潇点点头,走进了正堂,被柳四行引至上座,张怀坐在他下首。
两个老爷子就开始了各种商业互吹。
长篇累牍的官话听得张怀有些恹恹然,幸运的是,张潇及时开口道:「怀儿
,我和你柳叔叔有事相商,你且出去逛逛吧」。
柳四行也笑呵呵的开口道:「好侄儿,不是叔叔吹,叔叔这柳园可是闻名一
方,你可以去看看」。
张怀起身行礼道:「侄儿早闻柳叔叔的柳园大名,今日却是可一饱眼福了,
父亲,柳叔叔慢用茶」。
说罢转身离开。
一路前往柳园,张怀却没看到几个下人,到了柳园,张怀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却见园子中有一潭有数十亩地大小的池子,碧波粼粼,间或有身披彩鳞的金鱼
跃起,池子中是一座假山,以及成片的荷叶,可惜如今已是秋季,荷花早已谢了。
而更妙的是池边一树树柳树,高大粗壮,柳叶也大多凋零,枯黄的柳枝如瀑
布般垂下,使人无法看到柳园的全貌,更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意境。
看到如此景致,张怀忍不住诗兴大发,高声吟道:「靡靡秋已夕,凄凄风露
交。蔓草不复荣,园木空自凋。清气澄余滓,杳然天界高。哀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