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看谁先勒死谁!”天赐实在没招了,心一横也豁出去了,拼!
现实常常就是这么残酷,你拼尽全力,未必能冲破阻挠,但是不拼的话,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天赐拼了,但显然拼不过,很快感觉到自己越来越难以坚持了,天虎的力量大过他,他肺部的空气被一点点的挤压出来,拼命呼吸,奈何阻力太大,空气难以冲进肺部,他觉得自己有点像离水的鱼,生命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美丽的世界与他渐行渐远,他感到难受极了,难受极了。
天虎稍微好点,但也被天赐勒得面红耳赤,额头上青筋突突地跳。
时间在流失,两人一点没有放手的迹象。
场外的男男女女看着眼前的一幕,渐渐开始议论纷纷,也都明白这两人此刻才是真真的死磕,毫无悬念,一定会有一个人被勒得晕过去,甚至死亡!
没有上前拉开两人,长久的武道训练让他们面对残酷,拥抱残酷,同时平静地看待残酷。
刚刚还在议论,此时却已全场寂静,鸦雀无声,每个少年都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仿佛自己也被勒住了胸口,或者箍住了脖子,只有拼命对抗,挣脱束缚。
天赐越来越虚弱了,他感受着天虎鼻子里出来的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喷在自己的脖子上,窜入口鼻,似乎有种类似大蒜或者韭菜的味道。
这臭烘烘的味儿,竟也能让他想起自己的家乡,想起了妈妈做的韭菜盒子,想到了油汪汪的岐山臊子面,伴着生蒜吃。
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呼吸越来越微弱的天赐,突然想到这些,觉得自己还不能这样死去,如果自己一脱力,肋骨会喀嚓喀嚓地断掉,内脏可能会被天虎巨大的力气弄碎,他真的会死掉。
“我还要回去的,回到我出生的地方,吃妈妈做的韭菜盒子,大碗的臊子面。”天赐想。
天赐又想起一首诗。头两句记得最清楚:“吃麦子长大的,在月亮下端着大碗。”,海子,这是他最喜欢的诗人,以梦为马的诗人,天赐小时候曾经想过当个诗人,不是三点水的湿,是言字旁的湿。
儿时的一切渐渐涌上心头,天赐的内心逐渐变得热烈,他觉得自己好了一点,似乎还有力气。
天赐不想就这样死去,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去呼吸,还是没有冲破阻挠。
“难道我就这样死去吗?这一点都不感人,我才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那些希奇古怪的果子我还没吃够;这地方据说还有不少大城市,我还要去逛逛;另外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海呢,我要去看海!我死了会不会回到地球?不行,绝对不行,作为一个穿越者,这样死太尴尬了!”
不得已,那就用尽最最最后的力气吧!
天赐牙齿咬的格吧格吧地响,用尽了最最最后的力气,这死去活来的力气,终于给肺部送进了一丝空气。
这微不足道的呼吸,让天赐舒服了很多,开始再一次发起冲击,去冲破束缚,他还想狂,还想绽放。他觉得自己是花一般的年纪,必须骄傲地活着……
时间在流失,天赐努力地坚持着,像个虚伪的绅士一样保持着微笑,可是突然,天赐感觉到自己胸口“咯嘣”一声。
“难道肋骨还是断了吗?”
“当你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时,其实离成功已经不远了!真的是这样吗?”天赐苦笑。
正当天赐感到绝望时,他开始全身发热,力气!力气在极速恢复,他很快感觉到自己全身有用之不竭的力量。
“看来这就是极限的突破,肯定是了!”
天赐瞬间感觉,像在雪后的阳光里吃根冰棍,那种感觉,很多人不知道,但天赐试过,爽就一个字。
天虎的阻挠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天赐感觉自己有无穷的力量,站在高天之上,自带的杠杆就能撬动地球。
本来也虚弱不堪的天虎,再也没能力困住天赐了,天赐开始畅快地呼吸,同时箍住天虎的手臂加大力气。
天虎感受到了脖子上传来的巨力,眼前发黑,而且黑色的夜空里满是金色的星星,他惊恐地看着天赐的后背,眼里写着‘绝望’二字,不是圆珠笔写的,而是大毛笔蘸着酣墨写的大楷。
随着天赐的力量越来越大,天虎的眼里的绝望变成了哀求。
天赐感觉到天虎的身体渐渐变得软弱,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的,他只要再加力,天虎的脖子就会断掉。
但天赐没有那么做。
天赐觉得比起掌握自己的命运,掌握别人的命运一点都不好玩。就像爸爸曾经说过的那样,觉得这种事好玩的,不是伟人,就是变态。而天赐觉得,他只是陈天赐。
最终他放开了软绵绵的天虎,天虎昏了过去。
天赐抬头,看着西边日落的地方,全身上下的衣衫,早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太阳已经跌下了山头,但玫瑰色的光还在,映着天赐年青的脸,让天赐的笑容异常灿烂,咧开的嘴里有白白的牙齿,真特么像个傻子!
人群逐渐散去,天赐不大记得人们跟他说过的话,他很累了,需要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