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凉了开集也比夏季的时候晚了不少,赶集的人们也懒洋洋的不急着赶路。
恰巧又是星期天不少人还带着小孩,在孩子们眼里在集市上喝碗豆腐脑再吃上几个包子,那可是极高的物质享受。
操劳一季的男人们也趁着这个空闲,三五成群打个酒伙。在小吃铺切一盘猪头肉来二两散酒,也算犒劳一下自己。酒足饭饱之后再去说书场花个一毛两毛听上几段,其他的东西买不买这倒是无所谓。
东汉心理堵得慌没有胃口吃饭,在集市是走了一圈也不想买东西。妻子现在怎么样了,东汉满脑子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看了看天色也就九点多钟,陈中原他们应该中午的时候才会去凌辱妻子。尽管心里知道既然复仇的序幕已经拉开,这样的耻辱必须承受,可东汉的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如同游魂一般在集市上溜达了一会,东汉决定去说书场排解一下心里的苦闷。
说书场里已经会聚了不少听众,说书人已经站在一张小桌子后面开讲了,东汉随便找了一个角落蹲下听书。在这种集市上的说书场没有座位,除了那些年龄大的会从家里带个马扎,大部分人都是蹲在地上或者干脆席地而坐。
今天说的是水浒传燕青打擂,说书人那嘶哑的声音讲的绘声绘色,一圈的听众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当说到燕青三两下就摔死了擎天柱的时候,说书人更是连说带比划,听众也纷纷鼓掌叫好。
东汉的心里却是一片苍凉,虽然周围有这么多人他仍感到刻骨的寂寥与孤苦。
再也没有心情听书了,东汉在说书人桌子前面的篮子里扔了两毛钱起身离开。
站在西院的墙外东汉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赶回来。西院里的烟筒早已冒烟了,东汉知道妻子与陈中原他们已经在里面了。尽管心里知道那里面正在或即将发生的事情,可东汉还是想一探究竟。
顺着玉米秸下面的甬道匍匐向前,东汉已经是熟门熟路。院子里的陈设没有任何改变,东汉再次躲在了窗户下面的隐藏处。那处窗帘留下的缝隙还扩大了一些,使东汉更能清晰的看清里面的情况。
屋子里陈启伦正往憋气炉里加碳,看得出里面的温度已经很高了,他们都光着膀子下身就穿了一条大裤衩。陈中原坐在靠墙的沙发上,陈启伦那哥仨坐在床沿上爷几个正在说着话。不过东汉没有看到妻子的身影。
由于有扇窗户没有关严留下一条缝隙,东汉能听到里的动静。
「爸!你真打算放过陈可中他们?」
陈启凯将屋子里的几个大灯泡打开了,尽管现在才刚到中午外面太阳很好。
「你还想怎么样?如今他们已经搬走了,这不是很好的结果吗?」
陈中原知道因为陈可中的事情,让儿子们心里都窝着火。
「一想到黄红兵那娘们的熊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陈启祥挥了挥拳头。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记住如今咱们已经穿上了鞋,就不能再跟那些光着脚的人怄气了。俗话说阎王都怕恶人,咱们没有必要跟一个妇道人家拼命!她的命贱!她不配跟咱们玩命!万一咱们有什么闪失,就是杀他们全家那也不够本!」
陈中原拍了拍沙发的扶手。
「那她把你的脸都抓破了!」
「好男不跟女斗!这绝对不丢人!」
「那也太便宜她了!有机会我一定好好收拾她!」
陈启祥还是一脸的恼怒。
「小三啊!不是当爹的小瞧你!别说是你了,就是你大哥二哥要是单打独斗也不见得能胜过黄红兵。」
陈中原看了看在座的三个儿子。
「她真的有那么厉害?」
陈启伦有些不相信。
「我虽没有跟她实打实的动手,可也硬接了她两招。她的力量与速度都高于你们!而且要是比动刀子放血,她比你们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我想在咱们陈家楼能打倒她的只有我和你四!」
陈中原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我就不信在大队部的时候,我们哥仨三根木棒还打不过她一个女人?」
陈启凯觉得父亲有点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一点我早就想给你们说了!今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们绝对不能在大队部跟别人动手!」
陈中原这时表情非常严肃。
「算陈可中这条老狗祖上积德……」
陈启祥还是心有不甘。
「哈哈!陈可中不但是条老狗还是一条病狗,我看他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再说他去投奔亲家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他那亲家我找人打听过,完全是一个山莽野兽,喝醉了酒就连亲爹也敢捅。再加上一个母夜叉似的儿媳,他们爷俩今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陈中原大笑了起来。
「爸!村民都说黄红兵骑在你身上,把你压得起不来。你老人家当时有什么感觉?」
一向相对比较老实的陈启伦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这兔崽子怎么问这个!唉……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啊!那娘们跟肉山一样在我身上折腾!我当时就打定了意!她要是打我几下也就忍了,万一要是她见色起意想趁机强暴,我就当着全村老小死在她面前……」
陈中原说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