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坞檀寺上次来信,话里话外已经十分不满,竟然开始怀疑宗伯于岐王府所得推背图暗语有假。
莫非魏卜真的骗了自己也未可知,再指望借他们之手救出楚昭仪难于登天,不如把这最后一注压在自己徒弟身上,趁他还不知全部真相。“我和那李唐狗贼有夺妻之恨!”
匿冥终于知道魏卜和自己被他收为徒的用意了,不过是有心之人的一个棋子而已,又或者说他们是悲剧发起之后为悲情平添的那一笔。
“所以这么多年来,你和魏卜还有我先后为丽竞门效力,不过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联系那妇人,还有给安党传递有用的政事线索?”
宗伯醉醺醺地点着头,几乎就要昏睡过去了,“你这样对得起我们两个人的誓死追随吗?”
“对得起,对不起,又有何妨?”说罢,他彻底地睡了过去。
“听到了吗?”匿冥冲着黑暗处的一角唤道,“这是你要的嘛?”
暗影处鹤引走了出来,紧接着后边一个消瘦的脸庞,“鹤引大哥,带他出去吧,我跟七郎说说话。”
鹤引听了差遣携了不省人事的宗伯上了门外不远处的马车,留下四目相对的两个人,走时鹤引还瞟了一眼匿冥,“长话短说,别让他着了凉,还发着烧呢!”
贤之没顾着看这个关心自己的人,只是望着匿冥,匿冥回了眼鹤引,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对方的问话。
“接下来这段时间恐怕要你受点委屈,不过我保证你的安危。”贤之由于先前有些着凉加之一路奔波略显疲态,“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同意让你远走高飞!”
“谁说我不愿意,我还要找魏卜。”这话明显是顺从了贤之的请求,“不过你是如何知道我会帮你?”
“因为你想知道哥哥在哪?”贤之咳了一声,吸了口气,“你已经开始怀疑宗伯不是为了你去策划纵火!”
“哥哥?原来魏卜当年跟我说全家音讯全无不是真的,还有你这个弟弟相伴左右,看来他最想保护的人就是你呀!”匿冥顿时豁然开朗。
“是!当晚宗伯失态的模样我从未见过,那不是对身为徒弟的我们惯有的关心,况且还有那个名字。”
“如今宗伯酒后吐真言,也该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你要揭穿他?”匿冥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贤之,“魏卜的事想必你和我一样重视。”
“你放心,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你陪我演场戏。”
“纵火那夜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既然不是一般的少班主,蓝知更认你,我看在知更面子上不与你敌对,今日更要给你哥哥一个面子。”
“那便最好!”贤之也转身往外走。
“先知,你不害怕吗?”
“怕?你不是叫我先知,先知先觉、未卜却先知,我还怕什么?”
匿冥跟上前去,回朔方的一路上,三个人把计划说的清楚明白,就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