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鞭腿。
他的右手一扬扫开了背后想要偷袭他脑门的一名大汉,整个人以肘、肩、拳
在包围圈中横冲直撞,打得那些人高马大的大手惨叫连连。
而那些雇佣来的打手也是奇了怪了,自己这么多人、这么多双手脚,不管怎
么打、从哪个方位踢脚都是没碰到杀贵淡一块衣角,而杀贵淡的每一下撞击看似
绵软无力,到接触到自己身体之时,犹如雷击,被碰撞到的地方就像是骨头都被
捏碎了,每扯动身体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最后一拳击出,连最后一名大汉都倒在了地上,看得常德目瞪口呆,这么多
人竟然在转眼的工夫里全都被一个黄毛小子打趴下了。
杀贵淡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傲气道:「就这么三两下子
还想教训小爷,现在该把你们那晴儿姑娘请出来了吧。」
常德见场面已非自己所能控制,转身急忙往后院跑去,现如今只能去请示真
正的事人了。
杀贵淡见他不吭一声就往回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赶到他的前面,抓过他
的衣领,想是抓小鸡仔般把他轻松地举过头顶,大喝道:「原来你们这流春阁是
开门做霸王生意的,伺候不起客人就想动粗,打不过人还想跑,各位说说,天下
有这个道理吗?」
在场发生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是这怪模怪样的杀贵淡自己蛮不
讲理,但摄于他刚才展露的厉害手段,尽皆不敢出声言语。
杀贵淡看得清楚,只淡淡一笑,像是有意为之般突然提高声量,喝道:「不
长眼的狗奴才,今天本少爷就替你家人好好教训教训你。」
言罢,将那还在半空中举着的常德摇旗般地甩了起来,吓得常德失声大叫,
就差没尿裤子了,杀贵淡瞥了一眼,手上突然用劲,竟然是把常德就这么直直地
甩了出去。
按这个力道来看,砸到地上的常德非要断手断脚不可,一个不好脑袋着地,
那他这条命就呜呼哀哉了。
杀贵淡的这一举动把在场所有的男男女女吓个半死,朝着常德飞去的那个方
向,原本站着的客人都赶忙退到旁边。
那结实的青灰地砖在常德的眼中越来越近,只离自己不到一指距离之手,一
道黑影从后院方向跃出,闪电般地接住了常德,其他人根本没看见这人是怎么出
来的,在场的只有杀贵淡一个瞧的清楚。
常德犹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突然听到耳边响
起了一道冰冷至像从地狱来的声音时才回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
常德看着那人,脸色刷白,比之刚才生死一刻时还要害怕。
来人身材高大,比之一般的成年男子还要高出一个头来,白面细眼,怎么看
都象是从地狱上来的鬼罗刹,让人看了就心里发寒。
常德颤声道:「李总管,是、是这小子,这小子来惹事的,还把兄们都给
打了,我还想去通报您,就被他给抓着了」
那李总管看了看倒在地上不断叫唤的打手们,心里有了意,对着杀贵淡冷
冷道:「这位兄怎么称呼?」
杀贵淡只从那李总管来了就一直背对着他,一派高深莫测的样子,对他的询
问也沉默不语。
整个热闹的流春阁这个时候静的吓人,谁都不敢出声,常德见杀贵淡不回应
,怕李总管面子上不好看,赶忙代答道:「他说他姓杀,叫杀贵淡。」
李总管默默将那名字在心里念了一遍,怒意更盛,杀贵淡这名字一听就是化
名,取其谐音的话,不就是‘杀龟蛋’吗,这烟柳巷里除了姑娘、老鸨,不就是
只剩下龟公了吗,这名字明摆着就是来这闹事的。
李总管不理会常德,又道:「朋友既然不肯说,来了这里又打伤我这么多手
下,那我李爽只好动点手段,好好向朋友请教了。」
在场的客人听到他那李爽的名字都不禁吓了一跳,都说这流春阁半年前突然
来了位神秘的住院高手,专职保护流春阁的安全,有一回晚上也是像现在这样,
来了一伙绿林好汉吵着要找姑娘,但龟公推荐的姑娘竟然是一个都没看上眼的,
最后一伙人掀了桌子就说要把那些其他好看的姑娘带回山上当压寨夫人,而且是
一个子儿都不给。
这时候就是那李爽走了出来,三下两下就把那帮悍匪打翻在地,几个人狼狈
地滚出了流春阁,本以为闹剧到此为止,直到第二天有人在郊外竟然发现了几具
无头死尸,拉回城里的时候,眼尖的人认出来那不就是昨晚到流春阁闹事的那几
人吗。
自此就传出了消息,流春阁来了个顶尖高手,谁要敢惹事包他活不过明天,
也是那时候起,流春阁的名气渐渐压过了其他同行,只因为没人敢去那里闹事,
大家去的放心。
现在这情况就像是半年前的那场闹剧重演一样,知道这段往事的人都等着看
热闹。
那杀贵淡这时才转过身来,抬起头来咧嘴一笑:「我自己都快忘了叫什么了
,你好呀,四师兄。」
众人哗然,这个杀贵淡怎么还是李爽的师,这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