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头发也是紧紧地盘在后脑勺上,身上也是一身黑衣黑裙,只有衣襟边缘是一圈红色的布来镶边。她手裏端着一个比她自己都要大的圆筲箕,那筲箕裏面满满地铺着一些扭曲的黄色物体,像一条一条黄色的蟒蛇一样。
忽然,一阵疾风吹来,吹出了两个男子!一个男人白发红瞳一身黑衣背着另外一个男子面色苍白,一身华贵的金色锦衣,不过如今那两人的衣服上却满是血渍还破破烂烂,有利刃划破的,也有不知道从哪裏刮破的!不过那两个男子却生得俊俏,若不是此时头发散乱,满脸风尘仆仆,想不招桃花都是件难事!
不过那站在院子裏的妇人却在继续晾晒着那些不知名的东西,只有那小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白发红瞳的男子道:“娘亲!娘亲!”仿佛生怕她娘没有看到这从天而降的两个男人。
“我们是来避难的!没有敲门直接闯进来唐突了!”说完那红瞳白发的男子一揖行礼算是赔罪,不过千寒却暗自奇怪就自己这长相为什麽见着这麽淡定的两个人,竟是连惊叫都没有!
“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小染!进去给这两位公子倒杯茶!”那妇人依旧看都不看那两个男子道。
“大哥哥!你们跟我进来吧!”小女孩一边招呼着一边对着那两个狼狈而出的人道。
那锦衣男子淡淡地咳嗽了两声,便被那红瞳白发的男子背进了竹楼裏面,但那妇人却忽然盯着那锦衣男子道:“小染,茶只给那个白头发的公子喝,另外一位公子等下娘来招待!”
千寒顿时惊得摇了摇玦彦道:“这是不是进错了啊?怎麽好像遇见神人了?难不成又中计了?”
“你不是可以分辨毒药的吗?怕什麽!”玦彦有气无力道,此时他只是说了句话就已经满头是汗了。
“我分辨得了毒药,辨不出蛊虫啊!这怎麽尝!尝了就死了!”千寒满脸忧伤地抱怨道,他又不是什麽药圣、医圣!
“两位圣子金体,能伤你们的也就毒药了!蛊虫动不了你们的。”那妇人的声音又从院子裏面传来,仿佛听见他们二人的耳语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千寒满面狐疑地看了看玦彦,将他放在了凳子上坐着。又看了看那个小姑娘正在倒的黑汤子,千寒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该怎麽拒绝。
“大哥哥喝茶!”小女孩捧着茶碗一双大眼睛渴求地望着千寒,仿佛渴求他喝下去。
千寒尴尬地咧了咧嘴道:“你们这裏茶的颜色好奇怪啊!这——我们外面的人能喝吗?”
“很好喝的!”说完那小女孩“咕咚”就喝下去一大口,然后她又转回去把自己喝得那一口“茶”补了回去,又捧着茶碗递到千寒面前道:“大哥哥喝茶!”
玦彦看了看脸色都吓青了的千寒微微笑了笑道:“人家小姑娘这麽客气,你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千寒瞪了一眼玦彦,仿佛在怒吼:这也叫客气!这我连她口水都喝了!
不过,千寒对那小姑娘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咧了咧嘴,端起茶碗犹豫了许久,才小小地抿了一口,不过那表情却顿时像是被扎了屁股一般痛苦道:“这为什麽又酸又苦啊!”
那小姑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桌子上打开茶壶盖子闻了闻又对着壶嘴喝了几口,然后好奇地问道:“这是酸苦的吗?明明是甜的啊!娘亲说这茶是天下最好的茶呢!一般人都喝不到的!”
千寒顿时被噎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憋出一句:“小姑娘你是不是味觉天生有问题啊?”
“她味觉没问题!是你味觉有问题!你这蛊毒不浅,想来是胎裏带出来的!”那妇女又阴魂不散地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另外一碗汤药,不过那药汤的颜色也不太好,蓝黑蓝黑的,还冒着袅袅蓝烟,看着就跟有剧毒一样!
“你把这个喝了!”见没人接话,那妇人便把手中的药碗递给了玦彦。
玦彦此时的表情并不比千寒好多少,千寒扯了扯他的衣角,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然先走吧!不过玦彦却死死地盯着那蓝黑色的药汤不敢接手!
“他的内力给你清毒已经耗损不少了,不过你这新毒旧毒加一起迟早有一天会毒发身亡的!苗夷的毒药不比你们中原的毒药,用内力清清就能清理干凈的!”那妇人见玦彦久不伸手,于是便把那碗浓汤放在了桌上。
“小染,跟娘出来,别打扰两位公子!”说完那妇人便转身离开了。
那小姑娘闻了闻那蓝黑色的浓汤又望了望玦彦道:“娘亲放的都是好东西!大哥哥乖乖听娘亲的话,不然会死掉的!”那小姑娘说得一本正经,然后就快步跟着那妇人跑出了屋子,出了屋子还不忘大喊道:“两个大哥哥都要喝哦!小染一会回来检查!”
千寒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玦彦抱怨道:“这到底能不能喝啊?为什麽跟要喝孟婆汤一样啊!”
玦彦沈吟不语,半晌,只见玦彦飞速端起药碗一饮而进,竟连千寒都没有机会拦住他那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速度。
“若我死了,离开这裏,去——呜——去——哕……”玦彦顿时捂着嘴就往屋外跑,然后便在院子裏的台阶边上呕了一地。
“娘亲!那个大哥哥吐了!”那小姑娘指着玦彦道。
“嗯!”那妇人继续晾着手上奇形怪状的药草道。
千寒急匆匆地沖出屋子,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玦彦,又怒气沖沖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