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太多,而苟沐为人仗义好客,甭管亲疏远近的朋友只要来了酒吧找他打折甚至免单的,他都不会拒绝,一来二去做的全是亏本买卖,他自己之前开过一家酒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关门大吉。
说起来,宗宁才是这间酒吧的真正管理人。她为人爽利但做事自有一套手段,人脉也铺陈得开,在她的打理下,酒吧不仅在景市小有名气,而且进账年年高升。
“哟,宁姐这是拿的什么呢?怪香的。”苟沐探出狗鼻子。
宗宁和宗晋都是三十岁的年纪,苟沐比他们小几岁,他对职称不敢兴趣,一直按着年龄辈分管宗晋叫晋哥,管宗宁叫宁姐。
宗宁涂着红色指甲油的食指勾着个食品袋,在宗晋面前晃了晃,“还没吃东西吧?新鲜出摊的鸡蛋饼。”
宗晋腾空双腿一个利落侧身坐起来,接过袋子打开,香气四溢。
苟沐闻得口水逆流成河,“宁姐你这也太偏心了,就不能给我这个伤残人士顺带一份?”
“哦是这样,”宗宁坐下,一双修长水润的美腿交叠,语速平缓从容解释,“我去的晚了,只剩下三个鸡蛋,本来也是可以给你带的,哪知道一个鸡蛋让老板不小心摔地上了。你也知道,大老板他一向要吃两个鸡蛋摊的。”
“…………”令人窒息的解释。
宗晋神色淡然,长臂一伸到苟沐面前,“给你咬一口。”
苟沐如愿以偿,傲娇地朝宗宁扬下巴,“还是晋哥心疼我。”
宗宁嗤笑,“你们俩真是鹣鲽情深,我挺多余。”
“别这么说,我们俩——”苟沐朝宗晋眨眼,“还没公开。”
宗晋咬了口鸡蛋饼挑眉,“你觉得社会大众能接受我和你的人兽绝恋?”
苟沐被怼得语言组织能力和行动力一样丧失,钛合金狗眼扫过宗晋,忽然咋呼道:“有妖气!”
宗晋眼皮也没抬一下,“你还是只狗妖?”
苟沐个子没宗晋高,手按比例长得也没宗晋长,打半圈轮椅靠近他,伸手一撩粘在宗晋线衫上的东西。
一根黑长直的头发。
这下他可得意了,对着宗晋装模作样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宗宁妆容精致的脸敛起神色,看着苟沐手里的发丝,目光幽深。
宗晋吃完最后一口饼,一个抛物线把空袋丢进垃圾桶,想也没想地说:“那我保持沉默。”
“……”
不按套路走可还行?
苟沐赶紧换套说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宗晋打量他一眼,“就你现在这幅残躯,我在八块腹肌里随机抽取一块都能把你震到阿拉斯加的山巅。”
“啧,你这是不打算正面回答问题,有鬼。”
“不瞒你说,这是我胸毛。”
神tm胸毛,苟沐目测这根“胸毛”至少长达30厘米。
正打算拿近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就被宗晋一个长手捞走。
苟沐心有不甘,“你这根胸毛长度能系蝴蝶结。”
“鸡蛋吃得多,营养跟得上,毛发长得旺。”
“哥,你撒谎的样子像发春。”
苟沐知道自己这句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一边说一边已经迅速把自己推到宗宁身边,“宁姐,你怎么看?”
宗晋也懒得和他计较,趁他轮椅调转方向的时候把手里的头发暗搓搓塞进了口袋。
宗宁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松开交叠的长腿,挺着背优雅起身,又在苟沐面前俯下身子,似笑非笑。
“看、你、妹。”
说着直了身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宗晋抽出包烟来,取一根,用桌子上备的打火机点了,一头小小的光亮在修长指间明灭。
“说正经的。我让人查过了,在停车场打你的那帮人,是秦啸手底下的。”
苟沐听他这样说,瞬时收敛玩闹的神色,“果然是那臭傻逼!前段时间让人在咱们场子里散货,被我带人教训了,妈的找一帮子龟孙偷袭老子!”
宗晋看苟沐义愤填膺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就好好呆着养好你的狗腿,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晋哥,这种事情我来解决就行。你现在管着那么大一家公司,算半个娱乐圈的人吧,这要是弄出点什么新闻,还不被记者追着八卦啊。”
宗晋食指搭上香烟,把长长一节烟灰弹进烟灰缸,“放心,别说出不了什么新闻,就算出了,也能压下。把腿养利索了,那两个把你腿打折了的人,到时跪你面前随你踹。”
***
周栖出了别墅门。奶奶知道她也没心情留下吃晚饭,先前让何妈炖了老火母鸡汤,装在保温壶里让她带上。
周栖拎着沉甸甸的保温壶,想起一个小时前的场景。
奶奶原本是听何妈说有个像是栖栖男朋友的男孩子来了,她想去看看的,没想到在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