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修伸手就要接那银票,刘柏手腕一折却是躲开了,又晃了晃手上的银票道:「妙玉的卖身契呢?」
陆玉修忙从怀中摸出一张字据,打开了递给刘柏:「说好的事情,我自不会食言。」然后忙接过那迭银票,抹了把口水仔细数了起来。
刘柏确认字据是真的后,小心折迭收进了怀裡:「你倒是佔了大便宜,这美人儿白玩了快一年,还能赚上几两银子。」
「还是刘先生慷慨,肯为妙玉花如此价钱,想必日后也会好生待她......」陆玉修说话时偷偷看了妙玉一眼,却见到妙玉一个趔趄昏倒在床边。
画舫裡,妙玉凝望着远处的青翠山峦沉默不语,一旁的陈紫玉走上来从后面环抱住她:「没想到陆玉修看起来一表人才,却是个无情无义的畜生......那后来呢?」
「等我醒来,那陆玉修已经回家去了,我就留在了刘柏府上做了他的小妾,又过了一年多,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孩。两年前,刘家牵扯进了漕帮抢劫朝廷税银的大桉,家刘柏被处死,我等妻妾皆被贬为官奴。我还算幸运,越州府的通判苏越怜惜我和yòu_nǚ,他纳我为妾收留了我们俩。」妙玉长舒一口气,似乎是在歎息自己的坎坷遭遇:「我们这等青楼弱女子,既没有钱财权力也没有武艺地位,只能任由别人摆佈抑或随手抛弃。」
紫玉听了这句话亦是感慨颇多:「姐姐真是一语倒出我的苦衷。当初在花楼围绕我的公子秀才无数,我却偏偏看上了林幸舟,结果到了这秀水山庄才知道他早已有了妻子。这么多年来,我无儿无女更无名分,只是被人唤作陈夫人,形同家妓。」
正说着,紫玉妙玉都潸然泪下,凄切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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