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点点头,冲赵奕征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多谢爷,妾身好多了。”
赵奕衡侧头瞧见穆明舒的脸色不对,捏捏她的手,冲她一笑,意思是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穆明舒也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这事她在心里气一回也真没当回事,只当赵奕征双脚残废自个窝在府里头养出来的怪癖。
用过午膳,一行人便又在店家买了些干粮同水,整装重新出发。
马车一直在官道上行了五日才弃马车走水路,穆明舒最初的那股兴奋劲也过去了,每日里只管窝在马车里睡觉。
便是赵奕征还贴心贴意的主动开口说过一回:“弟妹有空可以寻你三嫂一块说说话。”
穆明舒面上应得好好的,却从不主动去寻方氏,她不是瞧不上方氏,只是觉得赵奕征这人有点玄乎,见到他都觉得不舒服。
赵奕衡瞧她每日无精打采的模样,也还问了她一回:“要不要叫三嫂过来陪你说说话?”
穆明舒眉头一挑,搂住他的胳膊就撒娇:“我想同你一块嘛。”
逗得赵奕衡直笑,不骑马的时候,尽量都在马车里陪她,瞧她每日似乎累得慌也不闹她。
不过在途中倒是顺手买了个小丫鬟,那小丫鬟干干瘦瘦的,话也不多,却是十分心细,穆明舒脑子灵光一闪便取名紫颚。
待上了大船走起水路来,穆明舒又有些晕船,先头两日整日昏昏沉沉不知白天黑夜,后头还得靠清凉油压着才舒服点,却依旧无甚胃口,不过几日功夫脸蛋都尖了。
方氏先头是坐不得车,等上了船竟然精神十分好,瞧见穆明舒面色不对,还问了两句,却因为要照顾赵奕征的起居也抽不出身去瞧她。
穆明舒也不矫情,本来就是自个要跟着出来的,便是难受得狠也忍着了。
赵奕衡也是个细心的人,瞧出她不对劲来,还说到了下一个码头便去寻个大夫来瞧瞧。
穆明舒还未开口,赵奕征便接了话:“只是晕船罢了,也不是甚个大事,这症状便是瞧了大夫也无法,过几日便好了。”
既是他如此说了,穆明舒心里有气便也只好顺着意思道:“无甚大事,瞧瞧再说吧,我又不是那等弱女子,还忍得了。”
赵奕衡蹙眉不语却也未勉强,只寻船上厨子每日多些开胃的菜,可赵奕征一瞧见那些菜式便无了胃口,还叫方氏亲自去做一回才吃饭。
穆明舒气得心肝胆疼,兀自同赵奕衡赌气:“你瞧瞧,你那三哥是不是故意针对我的。”
赵奕衡面上也不好看,他第一回带穆明舒去安王府的时候,瞧赵奕征那样子,虽不是很满意,却也没有别的表示,怎的无端同行一路却处处挑剔。
不过到底是自小一块大的,赵奕衡就算心有疑虑却还掖着,只管事事顺着穆明舒,叫她消消气。
穆明舒的气还没消,方氏便红着脸过来赔礼道歉:“你三哥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他身子不好,又是第一回出来,瞧见这处处景致,心中难免有些郁结,还望弟妹莫要见气。”
意思是赵奕征双腿残疾,瞧见外头这些景致,恨自个没有一双正常的腿,所以才脾气大,事事撒气。
这个由头一点都不牵强,甚至叫穆明舒也信了,她忍下了,笑盈盈的拉着方氏道:“看嫂子说的,我也只是这几日晕船心头不舒服罢了,都是一家人,还有甚个见气不见气的。”
可第二日,赵奕衡正同赵奕征商议大坝之事时,新买来专门伺候穆明舒的丫鬟紫颚哭着来报:“爷,爷,夫人,夫人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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