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基拉尔将脚边的尸体踢开,拉出木椅,优雅地坐在一堆惨死的甸疆城卫兵中间。「同盟?你们不是藩属国吗?还真会往脸上贴金。」他掩嘴窃笑着。「贵国大费周张的在阿特纳尔送我一份大礼,我不还礼未免说不过去,别人可会指责我一个堂堂领主失了礼数。」
「住口,你想怎麽样?在接到大传召令後,真主将会返回圣域,将你等这些邪恶之徒扬手扫尽。」木须的叫声近似吼叫,情绪十分激动。
「木须大人,好歹您也是战场指挥官,难道还真觉得我来此是纯粹友谊参访吗?『以血还血,有仇报仇』一向是我们安兹罗瑟人奉行的宗旨,问我想怎麽样?这话岂不是愚蠢?这可是战争耶!」亚基拉尔以舌舔去手背上沾到的鲜血,在他的笑容中却有一对锋锐无比的眼神。「我要的结果早就注定了,手段与过程不过是点缀罢了。我知道这点,你们高高在上的埃蒙史塔斯家族也知道,甚至於天外之上的天界都知道,就贵国一无所知。我真不知道您有什麽脸在这大放厥词!而且您敢直呼我的名字,难道不知道安兹罗瑟的社会里,位阶低的人向位阶高的人攀谈时应该加敬称吗?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有什麽资格和我谈安兹罗瑟的约定?木须大人,我敬你是托佛的在上位者,现在给你两条路选:第一,在我面前自尽,保留你自己的最後尊严。第二,让我出手,我将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要那条路自己选吧!等你们那愚昧的真主返回後,我还会砍下他那四颗尊贵无比的首级,然後将血洒遍你们的圣域,嘿嘿!」
「你不过是利用我国厚颜无耻的叛徒来开云界传送门,这种不光彩的事你也能称为战术吗?我看人称北境帝王的亚基拉尔大人正将他自己的脸皮往脚下踩呢!怎麽与我们正面一决的胆量都没有吗?」木须反唇相讥。
「唉呀?带着微笑为我们邯雨军队敞开大门的不是你们托佛的人吗?我还以为你们都很热情好客呢!」亚基拉尔笑道:「听说贵国也派军队来我邯雨作客,现在正进退维谷啊!就不知道是我们诚恳招待比较好,或是贵国更亲切有礼呢?唉呀呀!说我厚颜无耻又没胆量?我只是魇尘大陆中的一个无名客,你们早在几百年前就该知道了,若是提早防范,无耻的我也就不能得逞,真是太迟了。现在,我们就要无耻地杀光你们罗!该怎麽办呢?要怎麽阻止我呢?」
木须怒极攻心,一句话也说不出。
「连话都说不出,真可怜呐!需要给你们时间请救兵吗?要找谁呢?鬼牢的齐伦大人吗?还是埃蒙史塔斯智囊团的梵迦大人?哼!别傻了,配当我对手的只有天界。像木须大人您这种人,还是停息闭目,乖乖在裂面空间下长眠吧!」亚基拉尔抽着烟管,接着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轻拍着自己的额头傻笑。「唉呀呀!您瞧我都忘记了我丢给您的选择了。如何?考虑好了吗?还是不能下定决心的话,那就由在下来决定大人您的下场罗!」
木须被亚基拉尔那一闪即逝的浓烈杀意给震慑住,身体开始无法遏止颤抖。
*/
战事暂告一段落,这个被托佛百姓称为圣域的地方如今飘满血味,因为在洞内的关系,浓郁的味道一直都没有消散的迹象。
街道上这时杳无人迹,死气沉沉。邯雨的军队尽情的破坏托佛的建筑物,所有的财物丶贵重物品和有价值的东西全被搜括一空,他们沿途杀害的平民和卫兵凌乱的陈尸在各处,看起来就像地狱的场景图。
辰之谷和邯雨的联军占领了甸疆城最重要的信仰中心无妄宫作为临时的议事和歇息之处,他们在宫外设了一些营地,此刻正值部队的用餐时间。
加列斯霸王挥动长棍怒击宫殿中央的托赛因神像,有着四张脸的神像头颅被打得粉碎。
「这像蛆虫一样的人真当他自己是神吗?有够不要脸的东西。」加列斯将龙脊棍摆在一旁,大摇大摆的跨坐在圣座上。
「一路上没看到其他十二天神的神像,看来他们不允许参拜其他神祇。」克隆卡士走到长桌一旁坐下,他们在神殿里大摆宴席,所有烹煮好的食物陆续由下人端上桌。
影休走入神殿内,对加列斯作揖。「霸王,巡视的人发现拜权等四名律政官,他们可能要使用大传召令将托赛因召回。」
「让托赛因回来不正是你们邯雨的计划吗?」霸王拿起不知名的肉来大口一咬,肉汁同时滴落。
「我担心霸王的手下不知情而前往拦截,既然霸王已经有命令传下,在下也就放心。」
「影休大人。」克隆卡士拿起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别对我家老爷用这麽没礼貌的口气说话。」
「那铜须那些人呢?」加列斯问。
「他们拼死杀出城外与前来驰援的两名主教会合,现在正和我军对峙中。」
「是毗休无度和端念童这两个老家伙吗?」加列斯舔着油腻的手指,表情轻蔑的说:「都是些强弩之末,没什麽乐趣。」
「霸王威武。」影休礼貌地鞠躬。
「翔呢?怎麽还没看到他?」
「主上和塔利儿先生以及两名亚兰纳人还有事要处理。」影休问:「您有事的话,需要在下派人传话吗?」
「不用了啦!」加列斯挥手。「你看我的头脑像是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