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前面说的礼让,后面却又嚣张至极,可谓十分古怪。
张夜眉头皱起,先请老酒头坐了主客位子,陪老爷子说话,自己则带着众人出去看看。
一个面皮白净的男子站在门口,大约十七八岁年纪,脸上似笑非笑,见了张夜,眯了眯眼,好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这个表情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张夜略一思索,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
刘地主!
错不了,这人的眉眼相貌和刘地主十分相似,特别是眯眼的动作,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听说刘地主有个儿子叫刘吉,一直在县城,估计就是他了。
来者不善啊!
张家和刘家的矛盾大家都有所耳闻,此时都不好开口。
张夜冷笑一声,把他晾到一边,和他身后两人拱手。
“鹿兄,厉兄,你们可来晚了。”
向众人引荐一番,大家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都互相的打了招呼。
刘吉被晾在一边,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开口道:“我一回家便听说张夜如何如何,今天一见,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若是识相,把人参交出来,给我爹赔个不是,这事我大人有大量,就揭过去了,不然的话。”
张夜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反击道:“我不过如此,你爹输给我,你还不及你爹,你不过如此如此,如此蠢物,还让我道歉,真是做梦!”
众人被他三个如此绕的有趣,都笑了起来。
刘吉脸上挂不住,怒道:“弱者只会惩口舌之能。”
张虬龙跳了出来,笑道:“原来你是个强者,来和我比划比划,我最喜欢和强者玩。”
刘吉看了张虬龙膀大腰圆,一头小熊似的,哪里敢动手,立马赔了笑脸笑道:“虬龙兄才是真正的强者,又何苦埋没乡间,我在城里有些门路,虬龙兄不如跟我去。”
敢挖老子墙角,张夜怒了,正要说上几句。
“你不用白费口舌,老子才不去。”张虬龙摆摆手,见他不打,没了意思,转身看向厉舍安,目光炯炯。
厉舍安也看向张虬龙,战意熊熊。
没办法,张虬龙在洪叶乡实在没有对手,只有这个来历不明的厉舍安有些拳脚功夫,能和张虬龙酣畅淋漓的打几回合,这时候看见他,张虬龙自然手痒了起来。
张夜其实早就看见了,这个厉舍安来了一直看着张虬龙,视线就没离开过,这还好解释,但是张夜发现鹿清流也死死盯住了一个人。
那人居然是张光越!
张夜心中暗暗诧异,或许张光越的秘密要揭开了。
突然,张虬龙和厉舍安同时冲向对方,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两人拳头相交,如中败革,发出沉闷的碰碰声,瞬间变换了十来招。
众人都变了脸色,任何一拳如果打在自己身上,恐怕已经骨折了吧。
张虬龙边打边大叫:“痛快!痛快!”越打越是生猛,出拳也越来越重。
厉舍安渐渐落了下风,出拳也慢了下来。
咚,两人又各出了一记猛拳,拳拳相撞,张虬龙身子一晃,厉舍安却退了三步。
胜负已分。
刘吉看的脸色发白,高声叫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张夜,你等着,咱们没完。”
说最后一句话时,人已经跑出好远了。
众人面面相觑,继而都笑了起来。
“这个刘吉,明明被吓跑了,还嘴硬。”
“此人心思不正,倒要小心。”
张夜见了两人的本事,心花怒放,哪里有心思管刘吉,正要请众人入席,突然鹿清流跳了出来,指着张光越大骂:“姓张的,你个孬种!你还有脸活着,你给我出来!”
张夜心道:来了。
大家都一头雾水,看了看鹿清流,又看了看张光越,不知道两个人有了什么矛盾。
张虬龙不嫌事大,一把把张光越推了出去,“打,打起来,谁赢了谁有理。”
张光越站在当中,失魂落魄,任凭鹿清流打骂。
张夜看不下去,这张光越起码也是自己请的客人,打出好歹来却是难看,然后给了孙星一个眼色。
孙星心领神会,捏着鼻子怪叫道:“斯文,斯文,有辱斯文!”
这话是鹿清流说过的,此时回敬他合情合景。别人不清楚,可鹿清流自己清楚,顿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雅,手下便没了力气。
张夜趁机分开两个人,“鹿兄,有事慢慢说。”
鹿清流怒气未消:“我没脸说,你问他!”
张夜转向张光越,问道:“你做了什么,让鹿兄如此生气。赶紧道个歉,争取鹿兄的原谅。”
“我罪孽深重,不求原谅,我只盼能多杀几个安匪,为她报仇。”张光越面色惨然,双目中热泪盈眶。
张夜心中一动,白天在铁匠铺门口听鹿清流说起他妹妹被安匪强暴投井的事,那么张光越嘴里的她会不会就是鹿清流的妹妹,他们是一对情侣吗?
如果是,那么张光越痛恨安匪就是顺理成章了,那天他去先生家,看到了张虬龙杀安匪也不是偶然路过,恐怕他也是揣着刀去的,再联想到他杀野猪的手法,干净利落,是不是自己偷偷练习了好久。
张夜越想越对,只不过,鹿清流应该痛恨安匪,为什么对张光越也如此恨之入骨。
孙星也猜到了,悄悄告诉众人。
张光越终于说出了真相。
“那天我也在。”
“什么?!”众人震怒。
张光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