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闪之时,两军尽穿铁制重铠,又处于无遮无盖的空地之上,这岂非是雷电最好的美餐!
这惊人的一幕顿时将埋头苦战的吴徐两军将士吓得一呆,然而众人只稍一愣神,便再次嘶声呐喊着杀在了一起!乱战之中,顾得了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如何照顾得了他人!
李信纵马回转,一个马腹俯身就要取回地上的青戟。就在此时,一名孙氏骑兵飞奔而来,气势汹汹地欲图占个便宜!李信冷哼一声,青戟奋力一扬处,兀自还挂在青戟戟尖的项虎黑戟呼啸着倒飞而回,重重地砸在来袭徐军的胸口!
“碰!——”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呼中,徐军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处,重重地跌落在地,显然是不活了!
就在此时,天空轰隆隆又是一阵雷鸣!“叭嗒!”李信感觉到脸上一湿,抬头一望,空中已经飘起了纷飞的雨点!
吴军骑兵们冲锋在前,奋力狂喝着,青色的战戟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圆弧,带起死亡的寒芒,罩向蓝色的楚军!孙氏精兵们不甘心束手就戮,黑色的锋芒重重扬起,和青光在半空中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血在飞,声在嚎,漫天的残肢和内脏四下飞舞,无数盔甲的碎片在重击下四散溅落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战斗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完全是一种以命搏命的浴血肉搏!
“轰隆——!”天空陡然间传来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一道巨大的闪电穿过云层,像一柄威力巨大的雷神之锤般重重地砸落在大地上。“碰”的一声,一蓬巨大的尘土猛然腾起,扶摇直上,一起溅落到数十米高才重重地又落回到地面!
正率军血战的李信陡然一惊,急忙抬头望天: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起一片厚厚的乌云,正越积越多,越积越厚,越积越低,像是一堵巨大的黑墙向地面上直压过来;无数哧哧乱闪的雷电在云层中犹若一条条金蛇般妖异地狂舞,活跃异常地窜来窜去!
“要下雨了!”李信不禁暗暗叫苦:“已趋白热化的战斗中,要是下起雨来,不是更难以作战吗?怎么在这紧急关头,老天爷也来凑热闹!娘的!”
“将军小心!”就在李信这一愣神间,一柄巨大的战戟像是地狱中的魔神一般狞笑着、咆哮着呼啸而来,带着死神的寒光罩向李信。身边的侍卫和中军一时救护不起,禁不住嘶声狂呼!
李信迅速惊醒,手中青戟一扬,和来袭的黑戟重重地交击在一起!“叮——!”一阵龙吟般的尾声中,李信不禁感到如受雷击,勒不住座下战马,竟然被震得退后了一步!而来袭的徐军则闷哼一声,战马受不住李信的奋力重击,嘶声长吼着连退三步!
李信首次在战场上碰到如此强悍的对手,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手:蓝色的战甲,赤红的战帻,如同钢浇铁铸般的脸庞上虬须猛张,两目炯炯有神、充满杀气,标准的一副猛将形象!
“看你不像是无名小卒,你是何人?本将戟下不死无名之鬼!”李信青戟遥指徐将,傲然而临风!“孙氏大将孙龙!李信小儿,你不是在宋初元军中,为何反在王远军中?”徐将一时有些惊疑不定!
李信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可笑啊可笑,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犹为未知!本将告诉你,我们根本不是王远将军的部队,我们只是吴王殿下派来的截击部队,可笑你们二十万大军被我五万人吓得亡魂丧胆,落荒而逃!徐州人如此胆小,如何能胜我巍巍吴国!”
李信故意以刻薄的语言讽刺孙龙,意在打乱他的心神!反正现在大势已定,王远部马上就会发动合击,此时军情即便泄露也无危于大局了!果然,孙龙闻言狂怒不已,脸颊羞红得像个关公一样:“李信小儿,以诡计算人,算什么英雄!今日必取尔之狗命,以慰我孙氏子弟在天之英灵!”
说着,孙龙狂呼一声,重戟如风,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巨大的弧光,带着摄人心魄的呼啸着猛击而来。
“叮!”李信持戟奋力一架,胸口一闷处荡开项虎重戟。然后长啸一声,青戟矫若毒龙,“哧哧”急啸着直扑孙龙心脏!
孙龙大喝一声,急抽回手中长戟重重地斜撞在青戟之上。又是一声巨大的龙吟处,一黑一白两只战戟死死地粘在了一起。
孙龙突然感觉到李信手中的青戟上突然传过来一种螺旋般的劲力,只觉得手中黑戟猛觉间一个打滑,就像一旁滑落过去!正大惊失色间,李信的青戟猛然间以戟前的小枝重重将黑戟戟头牢牢地锁住,大喝一声:“起!”
“未必!”孙龙大将一喝,奋力扯住手中黑戟,拼命地向怀中乱扯!
两个人一时间在纷乱的战阵中拔河起来,一连数个来回,孙龙甚有勇力,李信都没能将其长戟夺出!李信急了,这乱军之中,如何能够这般纠缠!奋力大喝一声,手中青戟一个急速螺旋,发出一股奇劲直扑孙龙而去!
孙龙双臂一麻,狂呼一声,嘴角吐出一口鲜血,但仍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黑戟!孙龙知道,自己手中的战戟要是被李信夺走,必死无疑,所以咬死不放!
李信怒了,猛然间,李信再闪催发一次螺旋劲,与此同时,李信忽然弃戟,摧动座下的白骏像是一道白色的惊雷般急扑而至!孙龙正被李信连续的螺旋劲击得膀臂酸麻处,突见李信弃戟扑来,不禁大惊失色,一时束手无防!
“呔!”李信舌抵上颚,清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