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如此作践他人。”吕洞宾现身了,他仗剑直立,剑尖遥指那男子。
“你是谁?”李小姐好象大梦初醒,眼前竟然同时出现两个男人,她把被单掩得更实。
那个拿剑的,是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另外一个俊俏的男人,竟然是在梦中与自己共渡巫山之人,怎能不叫她惊奇。
“大仙饶命……”男子没有反抗,竟然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你,不是那恶犬?”吕洞宾有点惊讶,还以为要有一场恶战。
对于犬类,他现在可是心有余悸。
“回大仙,小的不是犬妖。”男子哆嗦着。
“那你是何方妖怪,竟然使用障眼法,让她与你苟合?”吕洞宾看了一下他的真身,还真不是犬妖,而是一个鬼魂模样的东西,难道是游魂?
“回大仙,小的是伥鬼。”
“伥鬼?此话怎讲?”律洞宾大奇,为虎作伥,这伥鬼怎么跑李小姐床上来了。
“小姐前世本是虎精,小的,也是被她所食,因为孤魂野鬼,无法投胎,加上死后帮她危害乡里,想来地府也没了我的容身之处,只有仅随着她,即使她投胎李家,我却认得住她的体味。”男子惟恐吕洞宾一剑刺下来,赶紧和盘托出。
“她前世是虎精?这么说,你也随她有一点时日了,那她,一定不是完壁之身了?”吕洞宾大怒,就要动手。
“大仙饶命,确实已非完壁,但她的母亲所知,仍以为如初,如此,应无大碍。”伥鬼哭涕连连,缩得更紧。
“应无大碍?哼,你以为呢?”
“小的也没办法,无处可去,只求大仙放我一条生路,指明一条投胎之路,我一定改过自新。”
换作其他人,早就一剑砍了下去,可惜吕洞宾以点悟为普渡之道,加上李小姐前世为虎精,一定也是危害过甚,而伥鬼也是可怜之物,确实身非得以,他的心,也软了下来。
伥鬼见状,叫得更戚:“求求大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犬妖怎么回事?”
“它也是来阻止我的,可惜它也惧怕小姐的虎威,无法伤害她,而我却是栖于小姐身上,所以无大碍,小姐身弱,皆因我。我该死……求大仙饶命啊。”
“原来我错怪它了吗?”吕洞宾把剑收了起来:“要饶你,也很简单。”
“谢谢大仙不杀之恩,如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小的一定照办。”伥鬼磕头连连。
“哼!你道我是你?不杀你就是有你的用处?”
“是是是,小的不该这么想。”见他不杀自己,伥鬼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其他的,说什么都不要紧。
“你可真的什么都愿意?”
“愿意愿意。”
“那你进入这里来。”
“啊?大仙饶命。”原来,伥鬼见吕洞宾竟然把剑伸了过来。
“叫什么啊,你没看到么?进入我的剑里来,待找到一个好人家,再帮你投胎。”
伥鬼仔细一看,竟然看到剑尖顶端有个小洞,不敢再犹豫。
可他还是看了床上那个双眼茫茫的李小姐一眼。
“亏你还知道担心她,却为逞己能,坏了人家的好名声。你放心,我会抹掉她的记忆,你如果有心,下辈子再与她再续前缘吧。赶快进来。”
“是。”伥鬼站起身来,化作一股青烟,直钻吕洞宾的宝剑而去。
吕洞宾叹了一口气,朝李小姐施了个法术,她便昏昏地睡着了,也许明天之后,她就会如正常人无异,只是这段记忆,就没了。
却不知道她的梦里,那只伥鬼还会不会出现。
他没有回到客房,也不想再待到明天才走,御起宝剑,一道长虹划破寂静的夜空。
昏暗的黑夜逐渐明朗起来,那厚厚的云层悄悄疏散,一轮新勾咋现,洒落片片银辉,照亮阴霾的凡间。
高空中吕洞宾如祥鹤北去,脚下的宝剑闪烁,就像一朵彩色的虹云。
智通如何得知那犬妖并不是原凶,早已嘱咐那胖子不要伤害它;
其二,他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得知,自己刚从河中而来,难道自自己刚踏上这片土地那刻起,就全落在某些人的眼里了?
其三,他又如何得知自己要去洛阳?可我本来是要去南昌的,真是大士提醒吗?其四,那画卷也是个宝贝,寻常寺庙,如何得来?
太多太多的问题缠绕着吕洞宾,俯览下面昏暗的一片,三两点缀的明灯如此微弱,如何才能平安地通过,他竟然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片黑暗,随时都会把他吞噬,即使拥有高深的法术,却还有一种无力之感,难道,这便是受控于人的真实感觉。
本来是要直飞南昌,可如果没有弄清楚事情的脉络,他觉得,即使走下去,也不一定舒坦,所以,剑尖一转,朝着天禅寺飞射而去。
胖子是否已经回到古寺,智通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的法力如何,是否会愿意将一切告知,会不会一言不合刀剑相向……
思想远比飞剑的速度快,它穿梭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甚至在一番激烈碰撞之后,形成某种结晶体。
那种结晶体的名字叫疑问,现在,他就要仗剑而破,解开那个疑点。
巍峨的山峰在黑夜里像一只战立着的怪兽,峰顶的树影是它的毛发;突兀的棱峰是它的爪牙,隐藏着怕人的锋利;庞大的躯体深藏着未知的秘密,让来者惬步。
吕洞宾慢慢地降落在古寺的大门口